,穩固的家,我是一個孤兒,天涯海角對我來說,毫不浪漫,兼且可怕。」
經天被她說得笑起來。
芝子溫柔地撫摸他頭髮,「你還未決定安頓下來,拖著個女生,多不方便。」
他握著她的手,「你會等我?」
芝子故意說:「等到什麼時候?這樣吧,我一邊讀書一邊做事,有空看看你進展如何。」
經天也笑了。
芝子問:「你剛才去什麼地方?」
「口氣像一個母親。」
芝子笑,「不像妻子已經很好。」
經天說:「你不會與小叔這樣調笑。」
芝子答:「這是你的特權。」
「我訪友後去了一個人工潛水箱接受訓練,看看身體可以去到什麼樣的壓力,而且,不帶氧氣,潛泳五分鐘。」
「危險。」
「我成績斐然,你可以放心。」經天說。
「仍然要當心。」芝子說。
「事事小心,步步為營,芝子,一個年輕人若真能做到那樣,也十分可悲。」
「你的話真多。」
「芝子,你最瞭解我,答應等我。」
「我自己朝不保夕,怎樣等人,你還是保持自由身吧。」
說到這裡,芝子抬起頭。
喚人鈴響,元東叫人,芝子趕去招呼,他想喝威士忌加冰。
芝子立刻斟給他。
「芝子你對我最好。」
芝子微笑,「縱容你呀。」
他像是極之口渴,乾了一杯,「再給我一杯。」
芝子連忙幫他斟上。
「沒有酒,更不知道時間怎麼過。」
「這是過渡時期,喝多些無妨,將來痊癒了,可不能放縱。」
那天傍晚,芝子聽見有人在院子裡絮絮細語,沒進屋來,又似有說不盡的話,這會是誰呢?
她好奇地走到園子探望。
她聽到一男一女正在說話。
男的是經天。
女的有一頭長頭髮,漆黑烏亮,但是整排發梢卻染成深紫色,非常特別。
他們背著芝子,芝子坐在不遠的樹蔭中。
「是,我決定了。」是經天的答案。
女方說:「我走了以後,不會回來。」
「我知道。」
「你不予挽留?」
經天不出聲。
「你不再認得我的聲音,你不再憐惜我的眼淚。」
女子聲音非常悽酸,令芝子動容。
但是申經天無動於衷。
芝子學得一個教訓,要是她也遇到同樣情況,千萬不要求情,走就走,不要再回頭說些什麼。
此刻,她低下了頭,物傷其類,她為那女子難過。
「你已經變心。」
呵,又同一顆心有關。
心變了,無可挽回。
「聽人說,你愛上你小叔的伴侶。」
芝子瞪大雙眼,不敢透氣。
這在說誰?
呼之欲出。
芝子一動不敢動,後悔出來偷聽,真沒想到會牽涉到她。
申經天仍不出聲。
「你與小叔爭一個女子?」
經天忽然輕輕說:「你走吧,不要講太多,言多必失。」
「聽說,她不過是個女傭人。」
經天拉起她的手,牽到門口,輕輕說:「再見。」
那女子揚一揚長發,也不再說話,悄悄離去。
芝子一個人呆坐樹叢,看著申經天迴轉屋。
她心裡想:「女傭人!」
受僱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