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熱鬧。」芝子回答。
「你去過?」
芝子點頭。
元東大惑不解,「那麼,與我跳舞的女孩可是你?」
芝子溫柔地笑說:「你何止同一個女孩跳過舞。」
元東忽然臉紅,半晌才說:「明天一早,我們去送花給經天。」
芝子說:「我會叫你起來。」
「我自己有數。」
「這麼說來,鬧鐘可要解僱了。」
「芝子,需要你的地方多著呢。」
那晚芝子睡得比較沉實。
但還是做夢了。
她坐在椅子上,頸後一直有人朝她呵氣。
「是你吧,經天。」
轉過頭來,但是看不見他。
「經天,葉如茵來過。」
沒有迴音。
「明天,我們給你送花來。」
她好像覺得經天笑著問她:「可有梔子花?」
「梔子要等明年才有。」
他像是有點失望。
芝子低下頭,「我一直不知道你對我的心意,直至葉如茵把前因後果告訴我。」
「現在也還來得及。」
「什麼?」
「現在還來得及。」
芝子幾次三番回頭,看不見他,急得握緊雙手。
「你沒有看見他嗎?」
芝子不出聲。
她聽見輕輕的嘆息聲。
啊,這一定是她自己,慶幸已經走了這麼遠,同時又焦慮往後的道路不知通向何處。
她回答:「我會申請助學金,半工讀至商科畢業,做好本份。」
芝子聽到一陣笑聲。
她側著耳朵,細聽可有調侃嘲諷的意思,但是那笑聲是活潑愉快的。
「經天,真正想念你。」芝子說。
但是感覺上經天已經遠去。
芝子醒來,睜開雙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天色已經微亮。
耳畔聽到走廊裡有人說:「為什麼這樣早?」
「心清一點。」
是新來的女傭在說話。
芝子梳洗更衣,先到元東房間去叫醒他,他已經在淋浴。
她在浴室門外說「早」。
他也回答了一聲早。
芝子心情有點沉重,悄悄退出,走到廚房,看到管家、司機已經準備就緒,正把大束新鮮的白色花束搬上車廂。
女傭斟出咖啡。
大家都沒說話。
稍後,元東下來了,穿著黑色西裝,各人上車出發。
山坡面對著大海,芝子蹲下,放下花束。
她默默說:「經天,請你保佑我們身體健康,學業有成。」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清晨,沒有旁人,他們一家逗留了許久,終於,是申元東先抬起頭,大家跟著他的腳步退出墓園。
陸管家發覺雙腿有點麻木,趁人不覺伸手去揉一下。
這時,已陸續有人進來,見到一隊整齊的黑衣人,不禁多看兩眼。
他們上車回家。
周律師在等他們。
「元東,新房子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搬進去,可要叫人裝修?」
元東答:「交給芝子好了。」
芝子站起來說:「我對美學一無所知。」
周律師微笑,「我推薦助手給你。」
芝子怔住,她一向只以為有才幹的人帶領助手,沒想到不懂的人反而可以用能幹的助手。
只聽得元東說:「不要白色,已經膩了。」
他進書房工作去了。
芝子用手託著頭,「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