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
明明是跋扈的在宣示主權的男孩,明明是自己最大的情敵,但那樣脆弱的模樣卻莫名的能激起他的保護欲,楊立熙也忍不住覺得自己瘋了。
「我要走了。」他說。
葉起修卻抓住了他的手。
「拜託你,幫我跟阿彥說我真的很愛他好不好?以前是我錯了,我本來只是想氣他的,我……」
「我真的要走了。」
楊立熙掙脫了他的手,像在逃離什麼般的快步走出教室。
只是手腕被抓住的觸感好像還在,葉起修身上淡淡的男性香水味、葉起修哀求的聲音、葉起修不安的眼睛……
他多想告訴他,沈亭彥是不可能原諒你的,他現在是我的,他已經不是你的了。
他現在是我的,他已經不是你的了!
楊立熙忽然在走廊上奔跑起來。
一種類似悲哀的恐懼席捲了他的全身。
為什麼葉起修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說他們相愛?而他卻沒有辦法?
仔細想起來,沈亭彥連一句喜歡都沒有說過,每次總是他不停的說著,沈亭彥微笑的聽著,卻殘忍的一句回應也沒有。
簡直像是單戀的延長,就算在一起了也沒辦法確認彼此是否相愛,或者沈亭彥始終不是他的沈亭彥,或者沈亭彥到現在也還是葉起修的沈亭彥?
明明應該是幸福的,有時卻難免感覺悲哀。
為什麼會這樣軟弱的害怕,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答案。
「可以再說一遍上次的那句話嗎?」
晚上,歡愛過後,楊立熙抱著沈亭彥,小心翼翼的問著。
「你最近幹嘛了?一直要聽這句話?」
懷裡的人輕笑,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拜託啦。」
「真是受不了你。」似真似假的抱怨著,那麼喜歡的這個人微笑著:「楊立熙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是最喜歡的嗎?
楊立熙不敢問。
因此他只是低著頭,在戀人的耳邊說:「我喜歡你。」
懷裡的人只是笑。
「……白痴。」
就只有這樣的回應。
什麼時候,你才會說我喜歡你呢?
這句話如果不是主動說出來的話,那麼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啊。
結果楊立熙什麼都沒有說。
無論是那天和葉起修的相遇,還是葉起修彷彿要哭出來的聲音,或者是那一整天惴惴不安的心情,他一個字都沒有告訴沈亭彥。
「這個星期天,我們去這家餐廳吃吧。」
楊立熙微笑著將手中的宣傳單拿給沈亭彥。
那是一家日式的居酒屋,摺頁的宣傳單拉開來,一樣樣美味可口的食物照片似乎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沈亭彥卻有些猶豫,「這個星期天?」
「對啊,我剛領到薪水,我們可以吃一頓好的。」他還是那樣不動聲色的微笑,「還是你那天有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
「那就決定是星期天了喔。」楊立熙又補上一句,「我訂晚上六點半的位置,好嗎?」
沈亭彥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
所以楊立熙自動忽略了他踟躕的表情。
這樣的做法很卑鄙,他知道,但是除了這樣,他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阻止沈亭彥去參加葉起修的生日PARTY。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聽見母親的聲音,楊立熙才忽然回過神。
「沒有啊。」他搖搖頭,將薄荷藥膏仔細的在她的膝蓋上推開。
「是因為女朋友的事情吧。」母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