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回來了。」
芝子這才放心。
園子亂成一片,起碼要收拾到深夜,芝子覺得累,坐下透口氣。
她身後有聲音說:「宴會很成功,謝謝你。」
芝子回頭,看到樹蔭後有人影。
「應該的,別客氣。」
「聽說來了近五十人。」
「是呀,許多人自動響應。」
「你處理得很好,的確應該讀管理科。」
「申經天也來了。」
「啊,他,」申元東聲音有絲笑意,「他讀書成績差,他爸切斷他經濟,把他送到我這裡來,不准他再結交女友。」
芝子也笑,「他不像會聽話的樣子。」
「我是他,我也不會做呆子。」
暮色漸漸合攏,芝子再想說話,發覺樹蔭後的他已離去。
芝子喝完果汁也離開花園。
第二天清早,園丁還在整理花圃,抱怨空酒瓶壓壞了花蕾。
申元東回學校去收拾雜物。
芝子剛想出門,那位新小姐又來了。
申宅其實很熱鬧。
女傭很客氣地擋路:「新小姐,元東不在家。」
「我不信,我自己進來看?」
「新小姐,上次你把他的電腦都打爛了,我們不敢讓你進來。」
「我坐在車上響號直至你們開門為止。」
「新小姐,何必驚動派出所。」
「你們不怕,我也不怕。」
「新小姐這次來可是拿零用。」
「不管你們下人事。」
「這裡有點零錢,新小姐拿了去再說。」
「叫陸管家出來。」
「她也不在,現在是華小姐代她。」
「誰是華小姐——
芝子在傭人身後,隔著鐵閘,看住她,不出聲。
新小姐忽然明白了,「原來是你呀。」充滿輕蔑。
芝子朝她點點頭。
「我是新曼琦,元東的未婚妻。」她驕傲地說。
芝子說:「幸會。」
「站著幹什麼,你還不開門?」
女傭立即說:「新小姐,你請回吧。」
新曼琦卻在門外大鬧,把車號按得震天價響。第四章女傭無奈:「又得勞駕鄰居報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位新小姐沒有家人?」
女傭搖搖頭。
今日,她顯得比較憔悴,乾燥的黃頭髮底下露出黑色髮根,紫色指甲油有點剝落,打扮前衛的她必須不住修飾,否則外形立刻破敗。
巡警前來問話,司機阿路負責對答。
說了半晌,新曼琦在警察勸喻下離去。
她悻悻地說:「我明日再來,我有的是時間。」
大家都很無奈:「時間為什麼不用在學業或是事業上。」
「竟有這樣惡劣的女子」,「同華小姐相比像日與夜」,「怎樣應付這個女子呢」……
芝子暗暗好笑,一屋都是斯文人,自然束手無策,她也不便獻計。
其實,隨便找個人,把新曼琦打一頓,丟下一句話:「以後不準去申家」,她一定會收斂許多。
是,打人是非法行為,但是她這樣騷擾勒索,又何嘗是良民,以牙還牙,是芝子所認可的自衛術。
稍後,申元東回來,與他們隔著房門問話。
「發生了什麼事,都告訴我,不準瞞我。」
大家不敢出聲。
「芝子,你留下來說話。」
走廊裡放著梔子花,濃香依舊,但是花瓣已經轉黃,轉瞬即謝,再要看花,恐怕要等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