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兩家有婚約在先,袁大奶奶即使恨得咬牙切齒,也不能不讓丁守慈入門。
只是這麼一來,就註定了丁守慈和袁不凡悲慘的生活……
“難道袁老爺對你們受到的欺負都視而不見嗎?”守馨替袁不凡抱不平。
“袁大奶奶和她兒子在袁老爺面前當然不會做什麼,但在袁老爺背後,要整我們母子還怕沒辦法嗎?小小年紀的我不懂,印象中我只是常常摔傷、燙傷,有一次還差點掉到井裡……”
“這根本就是想把你弄死!你哥哥對你也沒一點手足之情嗎?”
袁不凡冷笑一聲,“袁大少爺比我大七歲,以前我總以為他是受到他孃的影響,所以視我如眼中釘,可是十三年前我母親去世,我回家奔喪,才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一切不過是為了錢。”
寧馨默然,多了一個兒子,自然多一個分家產的人,在巨大的利益之前,親情、道義都顯得渺小。“袁大哥,你是如何練成這身好功夫的?”
“這都要感謝我娘,她忍受了一切母親所不能忍受的。”袁不凡的聲音裡透著淡淡的悲哀。“在我差點掉進井裡之後,我娘知道如果我繼續待在袁府裡遲早會沒命,所以她狠下心,謊稱我的八字輕,要把我送到城外的道觀去寄養,那時我還不到四歲。”
“那間道觀因常受到袁府供養,也算是與袁府有些淵源,所以袁老爺勉為其難同意了,或許他也察覺到什麼了吧!無論如何,那是他對我做過的最慈悲的一件事;到道觀後我每天用功讀書,因為我娘跟我說,袁老爺雖然生意做得很大,但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家裡能出個進士,畢竟袁家世代簪櫻,但從他父親那一代斷絕,所以他希望我能實現他的心願,他替我取名‘承志’,就是希望我能繼承這個志向。”
“所以,‘不凡’不是你的本名?”
“‘不凡’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我也只認可這個名字。”袁不凡道:“我為何要繼承袁老爺的志向?光是這個名字就讓我在袁府吃了不少苦頭。”
“為什麼?”
“因為袁大少取名‘繼業’,繼的自然是家族事業,可是袁大奶奶也清楚袁老爺真正的心意,便更恨我入骨。”
“我想袁老爺會這樣看重你,並非沒有道理。”寧馨的話不只是勸慰,也是她內心的想法。
袁不凡不語,或許是吧!他娘溫婉又有才氣,他三歲就會作詩,如果他走上學文的路,或許真能實現袁老爺的願望。
可是他不後悔!“在到道觀的第二年,有一天晚上我在觀裡讀書,突然來了個老爺爺,他是個遊方道士,剛好在觀中作客。他跟我聊了許多,在知道我的身世後,問我想不想習武?我想如果我學會功夫,不但能自保,也能保護我娘,便立刻答應,當晚我就拜了老爺爺為師。”
“我師父為了我,在觀中待了一個月,教了我一些入門功夫,臨行前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走?他想好好的栽培我;我說我捨不得我娘,於是在一個夜裡,他親自帶我回家拜見我娘。”
“那時我娘已經閉門不問世事,獨居於袁府廂房長齋禮佛,我娘和我師父沒談多久,就把我交給了師父,她要我好好聽師父的話,不要掛念她,也不要再回袁府。”袁不凡講到之裡停了下來。
寧馨只覺得心酸。“後來呢?”
“後來我就跟著師父雲遊,一邊習武、一邊讀書,因為那時我仍記著我孃的教誨,認為只要考取功名,就能重回袁府,為她也為自己爭一口氣。”
“師父待我極好,其實他早已洞悉一切,但他並不說破,他常跟我說即使不為功名,一個人也該好好讀書,書讀多了自然就懂得道理;如果只是一味習武,不過是個莽夫而已。”
“你師父真是個好師父。”寧馨更高興的是,袁不凡找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