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麼好,琴棋書畫、樣貌才學,明明哪一樣都比眼前之人好,可是偏生,她就是比不過!
太后好似沒有看見她的視線,直接繼續道:“倒是晚兒,這孩子素淨得很,不喜繁複穿戴,瞧這頭上,都沒什麼金銀首飾,澈兒,京城都盛傳你是最寵夫人的,怎麼也不見給晚兒弄點像樣的穿戴?”
太后說著便將話題轉到了別的事情上面,洛惜晴眸子在一行人中間穿梭,面上神色不變,嘴角卻到底是下沉了幾分。
“母后教訓得是,只是晚晚如今有孕在身,繁複的東西實在不適合她。再加上如今炎夏,她胃口不太好,就更別提這些外在的東西了。”
“胃口不好?”太后一聽卻是擰了眉頭,“這懷孕的女人胃口不好可不行,不然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成長?怪不得我瞧著晚兒這些天消瘦不少,原來是因為這個。”
“這樣吧……音姑姑,回頭你挑幾個麻利點的人跟澈兒一起回去,他府上幾乎全都是一些男人當差,哪裡能懂女子懷孕的事情?另外,但凡有些什麼新奇吃的玩意兒都給三王府送一些,可不能虧待了我兒媳婦!”
說是一個母親生的,可這個母親怎麼總是偏著這位三王爺呢?
“母后……您記得三王府的這位兒媳婦也別忘了臣妾這個兒媳!瞧瞧你對三王妃這麼好,臣妾都要妒忌了!”
“你這丫頭有什麼好妒忌的?這宮裡吃的穿的還不是你說了算?音姑姑,回頭記著,皇后那邊該要的也一樣不能少,哀家可不想被人說有偏袒之心!”
音姑姑微微一笑應了下來,洛惜晴勾唇笑得乖巧嫵媚:“皇上……你看母后又在打趣我了!”
鳳羽目光微微一掠,隨後垂目看向手下的棋子道:“母后向來公正得很,在朕與皇兄之間她尚一碗水端平,又怎能虧待你?”
洛惜晴撇了撇嘴,微微嬌嗔的模樣:“好吧,臣妾打嘴,都是臣妾的不是了!”
一桌人都微微笑了起來。卻是各自暗懷鬼胎。
鳳羽剛剛的話說得乾脆,指的卻正是太后的不公。那麼多年時間,在這兩兄弟之間,她向來對大的寵愛更多一些,這也是鳳羽蟄伏那麼多年一舉奪下皇位的因由。
如果太后從一開始支援的人是他,他也不必這般費盡周折想盡辦法折騰鳳澈,說到底還是這位太后心頭不平才使得他心頭積怨。
私底下,只怕太后早已看透鳳羽的脾性,再加上如今奪得帝位又逼親生哥哥入死地,這對母子之間該是早已隔閡,不復當初。
看似歡歡喜喜一場聚會,實則都是各懷心思,誰又對誰真的親近?
這就是皇家,親情淡漠,利益權勢比親情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午膳直接在太后的醉雨宮。
顯然是照顧到向晚的口味,食桌之上不乏清淡之物。不過向晚胃口著實不好,再加上這樣的場合,還有洛惜晴在,她萬事都是格外小心。
她可沒忘記洛惜晴的本家是醫術高手。醫與毒並沒有什麼不同,在醫術上了得之人毒術必定不差,想要動動手腳,那簡直輕而易舉。
尤其她還懷著孕,自然格外小心。
好在她自己也懂中醫,所以一般的藥物瞞不過她。
不過鳳澈卻比她鎮靜自若許多,他向來是這樣的人,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更何況只是一頓簡單的飯菜?
用完午膳之後正是正午,外頭太陽毒辣,太后乾脆就讓他們倆在宮中小休片刻,等晚一點再回去。
鳳澈本來就是閒職,再加上是新婚告假,自然是不必趕時間。
反正有鳳澈在身邊,向晚也沒什麼太大意見,兩人便在偏殿太后預留出的屋子裡歇息。
不過難得入宮一趟,向晚的心思顯然不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