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彷彿陷入了死寂。
元嬰中期的強者,單以氣息即可震懾萬人!
七煞門的方向,陳昌冷哼了一聲,抬手喚回飛劍。
“揹著宗門居然幹出掠奪靈脈的勾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掃了眼被他擊殺的灰髮執事,陳昌大義凜然地喝道:“本長老今天清理門戶,七煞門弟子誰還敢心存不軌,這就是下場!”
一句清理門戶,陳昌將全部的責任全都推在了灰髮執事的身上,許多蒼雲弟子已經看出來七煞門的陰險,礙於陳昌元嬰強者的身份,弟子們沒人敢多說,只能在心裡大罵。
弟子們不敢多說,蒼雲宗的一眾長老可不幹了,紛紛怒目而視,武長老甚至就要祭出飛劍動手。
黎文楓一揮手,壓下身後長老的異動,冷笑著說道:“入雲谷慘案的罪魁禍首,原來是七煞門的執事,當晚夜襲入雲谷的百名黑衣人全都在築基境界,陳長老如今處死一人,還剩九十九個。”
黎文楓的意思在明顯不過,既然七煞門要清理門戶,就殺夠一百名築基弟子。
陳昌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七煞門的長老吳仁眼珠一轉,高聲說道:“黎宗主有所不知,七煞門死掉的那個執事,曾經結交過許多散修,既然他敢偷襲入雲谷,斷然不會糾結其他七煞弟子,否則我們長老一定會有所察覺。”
陳昌點頭道:“剩下的賊人,必然都是大普散修,等七煞門查明真相,會將剩餘的九十九個散修惡人滅殺,到時候一定還蒼雲宗一個公道。”
話已至此,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七煞門在庇護門下築基弟子,將罪責又轉到了散修們的身上。
“你放屁!”
武長老方巖此時怒髮衝冠,大喝道:“你七煞門一個築基執事就能糾集百名築基散修,面子是不是太大了,屠我入雲谷數百弟子,你說是散修所為,那麼今天我宰了你,是不是也能推在散修的身上!”
“哦?不知武長老哪來的信心滅殺同階。”陳昌陰測測地說道。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壓抑了起來,兩派的弟子怒視對方,這時候如果元嬰強者動手,局面將一發不可收拾,蒼雲宗與七煞門就得因此結下血仇。
撲通!
觀雲臺上,死氣沉沉的少年終於栽倒在地,砸起一片灰塵,這聲輕響,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易!”
倪秋雨驚呼著撲了過去,兩手顫抖著握住對方心口的飛劍,當那柄寒光湧動的飛劍被緩緩拔起之際,倪秋雨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地奪眶而出。
除了當初在清水居借給白易一次纏雲帕之外,倪秋雨並沒有給予白易什麼好處,兩人只是見過幾面而已,根本談不上什麼交情,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為了救自己而死。
苦修多年的女子,此時心中猶如刀割,從來沒有人看見過堅強的倪秋雨流淚,可此時,她卻在上萬弟子的面前哭得傷心欲絕,這股悲意引得無數弟子動容,尤其是寒玉宗的一些女修,甚至有人開始輕聲的抽泣。
呂夕晨此時終於找到了誆騙她的少年,只是那少年此時已經毫無生機。
柳眉微蹙,呂夕晨心中的怒意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臺上被飛劍刺死的少年不但救了倪秋雨一命,也因此詐出了七煞門執事屠戮入雲谷的真相,不但將外門弟子王冉的指正徹底否決,還讓屠戮入雲谷的真相水落石出。
只是,小小的年紀,死得有些可惜了。
就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倪秋雨身側的高臺下忽然傳出一句無奈的輕語。
“秋雨師姐,我沒死。”
抬起朦朧的淚眼,倪秋雨的身軀微微一顫,不敢置信地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觀雲臺的邊緣,白易正毫髮無損地站在那裡,清秀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