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旗臺上始終沒有黑甲修士的身影,然而一旦有將軍踏上高臺,就預示著決戰的開始。
一年的資源供給,讓兩方的修真者全都十分謹慎,在沒有看到敵人的破綻之前,修士們決不會輕易開啟決戰,有的時候哪怕這樣僵持十天半月都是常事。
不過白易卻不想在僵持下去,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凡人兵士的傷亡就會越大。
持槍的黑甲少年,在王旗臺下沉默了片刻,就放棄了戰馬,一旦統領下馬,便是他準備登臺的時候。
扛旗的莫阿稍微一愣,隨後現出了一種從未表現出的猙獰神色,兩隻大手把黑虎戰旗捏得死死的,隨著白易的腳步踏上第一層高臺的時候,他突然發出一聲嘶啞卻戰意十足的大喊。
“莫阿!”
在莫阿的吼聲裡,白易猶如一道黑色的兇靈,所過之處無人可擋,就在他登臺的瞬間,普陽王的金旗也隨之動了,一身金甲的老王爺猛揮長刀,親自衝上了高臺。
普陽王府這一方一旦有所動作,永昌王一方的修士立刻隨之衝來,高臺上的凡人兵士中間,出現了無數青甲與黑甲的身影。
決戰的帷幕被白易一把撕開,手中的長槍猶如一條毒龍上下翻飛,強橫的武力,讓白易在這種壓制靈力的戰鬥中,幾乎能立於不敗之地。
沒用多久,最頂端的高臺上,就出現了十幾面黑色的戰旗,兩方大軍的所有將軍幾乎都湧上了王旗臺。
最高的一面戰旗下,白易抖手一槍,刺穿了敵方一個黑甲修士的肩甲,對方帶著一條血線栽落高臺,雖然沒死,重傷是難免了。
永昌王的兵將已經發現了白易的武勇,五個黑甲修士揮動長刀將他團團圍住,這五人很明顯都是武道上的高手,進退之間頗具章法,出手更是陰狠毒辣,刀刀致命。
單純的武道技法,能在單打獨鬥的時候獲得壓制對方的優勢,然而萬軍之中的個人武道,就沒那麼大的優勢了,尤其是對上多名身手不凡的高手之際,一個人的力量哪怕再大,也無法快速取勝。
五個不惜性命的武道高手,將白易的步伐生生拖在了王旗之下,高臺頂端的惡戰,比整片戰場的惡鬥都要兇險幾分。
白易的眼中已經越來越冷,倒天功更被運轉到極致,可是對方這五人明顯都修煉過煉體的法門,硬接一次白易的重擊,居然只是後退了幾步,沒人掉下高臺。
南詔國每年都會有一次大戰,必然會有修士修煉煉體的功法,在壓制靈力的戰場上,只有煉體功法才最為實用,白易對手的練體功法絕對無法和倒天功相比,但是仗著人多,那五人的配合還十分嫻熟,這才能拖住白易的腳步。
倪世奇已經站在了王旗臺的中部,這位普陽王始終在觀戰,當他看到白易的身影被纏住之後,毫不猶豫地下令強攻。
普陽王的一聲令下,隸屬普陽王府的修士們一擁而上,沒有人在保留實力,全都拿出了搏命的架勢。
勝敗在此一舉,普陽王府的修士已經拼命了。
倪秋雨也在拼命,她距離白易不過五丈遠,可是一個黑甲修士卻把她死死地纏住,再無寸進的可能。
倪秋雨焦急地看了眼頭頂飄揚的王旗,心如火燒,如果今年還無法取勝,普陽王府恐怕就得徹底敗落了。
莫阿一直蟄伏在白易腳下的臺階上,他死死地瞪著頭頂的王旗,對於深陷險地的將軍好像毫不關心。
扛旗的凡人兵士,在戰場上最容易被人忽視,因為他們連武器都沒有,想要殺人簡直是做夢,可是,莫阿卻殺過人,還不止一個。
一個黑甲修士被白易的槍尾掃中了肩膀,啪的一聲,他的肩甲頓時裂開一道豁口,都能看得到血淋淋的皮肉,可是他沒有在乎,晃了晃身子,準備再次撲進戰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