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試圖說清,奈何底下的官兵數日沒找到線索,這會兒便硬生生將動靜從客棧鬧到了外頭。
我再度推開一絲窗戶。
街上,一個深藍褶裙的姑娘被幾簇刀光圍著,周邊已然騰了一圈空空蕩蕩。
&ldo;欺人太甚的中州人!&rdo;
姑娘的臉氣得紅彤彤的,喊出唯一一句字正腔圓。
隨後,她從亮閃閃的銀飾下取出一個陶塤。
馬蜂循聲趕來,扎得官兵嗷嗷腫包,打滾的打滾跑的跑。而藍裙姑娘的領子動了動,探出一隻小綠蛙。
&ldo;呱。&rdo;
&ldo;穀穀?&rdo;
我不免輕詫。
上回去客滿樓,我就是在此蛙的領路下目睹了石老被殺。
彼時形勢險峻,我便無暇顧及它是死是活,亦或是溜去了哪。
說來,石老用的似乎也是陶塤?
我心中一動,記起藍裙姑娘方才那句&ldo;我也是來找兇手的&rdo;,看了眼隔壁。
那蠱師這些天都沒動靜,因為他附身&ldo;人蠱&rdo;,尋出城的路子去了,就如先前那些&ldo;侍女&rdo;、&ldo;青年&rdo;、&ldo;婆婆&rdo;一樣。
我猜得不錯,他一次只能操控一具軀殼,若驅使&ldo;人蠱&rdo;,本體就會休眠。
可縱使他就在隔壁&ldo;睡覺&rdo;,我也被不齊蠱制著,而其他人一擅闖那房間,就要被五毒戳成血水。
然而,假如是別的蠱師呢?
我正念及此,就聞樓下傳來大嗓門且口音含糊的女聲:&ldo;窩要諸店!&rdo;
&ldo;……&rdo;
陵珍城的客棧千千萬,方才的動靜又惹人非議,可她為何偏偏還是選了這?
待樓梯那頭響起腳步,我推門出去,止住那藍裙銀飾:&ldo;姑娘,你是不是姓石?&rdo;
&ldo;泥怎麼知道?&rdo;
姑娘很吃驚,她肩頭的小蛙一&ldo;呱&rdo;,沖我抬蹼打招呼。
&ldo;穀穀怎麼認識泥?&rdo;
她愈發迷糊,我則壓低聲音:&ldo;這裡不便說話。&rdo;
柴房是個好地方,唯邊上的馬不時鼻孔噴氣,製造幾聲吭哧。
我與這名叫石巧的姑娘果真一拍即合,且聞她竊聲說起那邪門蠱師。
&ldo;窩還在幻音坊做侍童的時候,寨中就在流傳лпpn3k的可怕。&rdo;
&ldo;七十二支長老,十連間逐一遭лпpn3k殘殺。&rdo;
我稍頓:&ldo;лпpn3k?&rdo;
石巧撓頭:&ldo;哎,把苗語換成中州話,該怎麼念呢?&rdo;
她大著舌頭髮出好幾個古怪的音,糾正來糾正去,憋得臉紅脖子粗。
我聽了半晌:&ldo;姬少辛?&rdo;
&ldo;哎!就是這麼念!&rdo;石巧眼睛一亮,而後臉上浮現疑惑,&ldo;不對啊,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叫什麼?&rdo;
&ldo;……&rdo;
我是沒問過。
這一個月裡,我與那蠱師交流甚少。偶有一次,我沒留意崴了腳,我還在猶豫,他就已經注意:&ldo;怎麼啦?&rdo;
我好像都不用喊他。
我也不用告訴他,因為他自己就會找出來哪裡不對。
許是知道我不會讓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