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首,那漂亮的眸子盈盈望我,模樣甚是乖巧。
我於是取出塞在腰帶裡的麻繩,往他脖子上一套,一手扯著繩子另一端:&ldo;那就這麼辦。&rdo;
&ldo;……&rdo;那神色委屈起來,&ldo;我好可憐。&rdo;
為了讓他看著更加可憐,我還撕了自己的袖子揉成一團,往他嘴裡一塞。
片刻後,隧道盡頭豁然開朗,竟陽光普照。
雖說跟前依舊佇立荊棘,可相比谷底的陰森血腥,這荊棘背後竟隱約飄來花香。
可這本該沁人心脾的芳香,此刻卻昭然異常。
荊棘背後到底有什麼?
會撞見什麼?
既做了準備,多想無用,若要離開這片荊棘牢籠,只能繼續突破。
在毒血的威懾下,曼陀棘悉數讓開通道,花香的源頭終於明晰,原是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
清風拂過,草尖與花瓣飛揚,襲過靜坐花海的人影。
此人亂發如霜,衣袍寬大席地,手持一柄玉簫,恰是石巧和姬少辛形容的外貌。
果然,從那隧道出來便必然會撞見&ldo;麻煩&rdo;,還好巧不巧,正是當前最大的麻煩。
這即是說,先前那些謹慎佈局、蟄伏伺機,皆白白作廢了。
不過幸好,我就是揣著最壞的預料進的這隧道,眼下倒也並不驚慌。
而恰如我先前所猜,此人對面是個墳包。他之所以不在幻音坊,還真是被文王激起了懷殤,於是悼念故人。
此時,我踏著柔軟草地行進,四周花香鳥語,視野被陽光過濾出溫柔色調,塵世美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陰森的鬼面林之中,竟藏著這樣一個桃源?
那些種在周圍的曼陀棘,或許是為了保護這片花海?
伴隨走近,那墓碑上的字跡已然可見。
我心中一震,因為其上無他,唯一個名字‐‐&ldo;尤如嫣&rdo;。
‐‐&ldo;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去找如嫣!&rdo;
‐‐&ldo;如嫣救救我!我不要生孩子……如嫣!!&rdo;
這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記得分外清楚,因為那披頭散髮的白衣女人是天麓宮的王妃。
彼時她被姬少辛放了出來,第一句話就是要逃走找&ldo;如嫣&rdo;,後來被文王抓住,又哭喊著要&ldo;如嫣&rdo;救救自己。
這其中關係……
噌!
一圈斷草隨勁風揚起。
我立即止步,隔著四米間距,見那持於手中的玉簫末端赫然鋒芒,竟是柄藏在蕭中的短刃。
&ldo;你離她太近了。&rdo;
沉聲如雷,人影揮出一刃後寬袖落下,又是紋絲未動,目不斜視地對著墓碑。
我便不再前進:&ldo;幻音坊主蚩無方,久仰大名,因有事相求,先行一禮。&rdo;
一拽麻繩,身後人一個踉蹌,噗通倒在我腳邊。
即使不做這動作,想來蚩無方也早就看了個清,所以他才默許我的接近。
同樣,這花海底下爬行的毒蟲為何對我避之不及,他或許亦對此抱有興趣。
那麼,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解釋一切,讓他更相信。
於是我再道:&ldo;我本居北境,伐木時偶然落入蟲窟,被一朵紫色妖花附體,而此人…&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