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旗號,他又是守城的最高將領,為了國體只能忍耐。
“陸將軍說笑了。先入席嗎?老夫肚子裡的酒蟲已經開始鬧騰啦!”關十郎的副將關勇四十上下,比他圓滑不少,立刻出來遞了個臺階。
陸驚雷並未打算在此時大起干戈,於是呵呵一笑,拾級而下,“來來來,大家快入座吧!”
軍中大宴不比宮裡,沒有歌姬舞姬演繹助興,純粹的喝酒吃肉,難免乏味。還好平王為陸驚雷安排的副將林碩是個長袖善舞的人,有他在場上週旋,大邱那方又有關勇應合,場面還算熱絡。
酒過三巡,正是面酣耳熱之際,陸驚雷提出可以讓兩國武將相互比試切磋。這本是軍中飲宴最常見的樂子,可此刻雙方各代表一個國家,關十郎不由有些遲疑。
“怎麼?關將軍是怕再輸一次嗎?放心,現在兩國交好,誰敢笑話您,我要他好看!”陸驚雷繼續殺人不見血地對關十郎捅刀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關勇阻攔之前,關十郎已經抽出自己的配劍,快步走到場中,大聲問道:“那陸將軍可願與我比試一場?”
陸驚雷嘴角一提,略顯邪佞地笑道:“關將軍既然開了口,陸某要是不陪,豈不是不給你們大邱面子?”
在他起身的一瞬,萬安利落地將他慣用的環首尖刀奉上。
陸驚雷伸手接過,刀鋒映著他的銀甲,寒光凜凜。
關勇有些著急,連忙勸說道:“刀劍無眼,兩位將軍都是國家棟梁,要是傷著就不好了。既然是切磋,大家就用木棍比劃比劃吧!”
關十郎嗤鼻,正要拒絕,卻被林碩搶先一步:“關賢弟,話不能這麼說。關將軍與我們陸將軍都是堂堂大將,拿根木棍比劃也太小兒科了,傳出去讓兄弟們笑話。當然要真刀真槍才襯得起他們的身份啊!”
“誒,別這麼說。”陸驚雷反駁了林碩,可並沒有讓關十郎舒坦的意思,只聽他明顯帶著惡意說道:“要是關將軍怕受傷,想用木棍,我也沒意見。”
別說關十郎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被陸驚雷這樣激將,他也不可能去換根木棍來打。那不是等於承認自己怕受傷嗎?
用力握了握手中長劍,關十郎中氣十足地吼道:“不用了!這樣正好!”
關勇不禁氣餒,只好婆婆媽媽地囑咐說:“那兩位切記點到為止啊!”
陸驚雷“嘿嘿”一笑,然後慢條斯理地走入場中。
作者有話要說:
☆、師出有名
這次的宴席擺在校場之內,高階軍官這一隅是用八尺高的布帳圍起來的四方空間。普通軍士在外,大將們在內,裡外互相都能聽到些動靜。
從陸驚雷提議比試開始,外圍的聲響就低了下來。等到他提刀走到場中,四周已是一片寂靜。
晚風吹著火把,光影搖曳。
關十郎盯住陸驚雷的銀甲,看著鋥亮的甲片被火光染成一片銀紅,微微有些晃神。
差不多四年前,他就和陸驚雷正面交過手。當時陸驚雷是抱著“擒賊先擒王”的目的直奔他而去的。關十郎自負地認為,就憑他一人一騎,無論如何都傷不到自己。直到陸驚雷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關十郎還清楚的記得陸驚雷當年年輕的臉龐,敵強己弱也紋絲不亂,嘴角一直掛著輕謾的笑容,泰然自若,目中無人。那是超越年紀、洞悉一切的成熟,彷彿獲取勝利不過是探囊取物,動動十指便能手到擒來。
回憶當初,關十郎覺得自己是敗在毫無準備,低估了敵人。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上第二次。
再看現在的陸驚雷,臉龐依舊年輕,只是眼角眉梢已經徹底脫離了少年模樣。而那份理所當然的自信,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