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依舊溫暖,這幾天似乎天氣都很不錯,沒有雪的降臨,太陽久違地伸著懶腰,溫柔、明媚。
夏哲與卡拉走在街道上,人很多,數不清,這也許就是城市吧:明天都有人在行走,不知道彼此,也不考慮彼此,彼此去向自己需要的地方,陌生、漠視。
兩人彼此都不說話,好像並不相識。卡拉跟著夏哲,也不敢怠慢一步;夏哲則邊走邊想著事情。
他的腦子似乎每天都裝滿了東西,不是在思考就是在回憶事件——
【8月20號,下午2:40分,星期四】
也就是兩天前的下午:
夏哲依舊沉浸於痛苦之中,墮落於房間的床上。
他當時已經差不多、大概,想開了。
他在休息,更是在自我懺悔。
那是一個充滿雪花的下午,是的,下雪了。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微。
寒冷的雪季,街道上不說是空無一人,也是少有人行走了,畢竟只有身處於家才能感受到溫暖;然而對於頂著白雪的街上的遊子來說,自己就是溫暖。
夏哲睡不著,無法入睡,卻還是跌倒於床上,再也站不起來。床鋪像一個充滿磁力的吸石,將夏哲牢牢地固定在上面。
他的直覺告訴他,要出事了。
也許是向早做準備應付,他起身了。
透過窗戶,屋外被敷上一層雪霜,但依舊明亮。
“咔嚓”,是窗在作響,但又不知在何時,窗框之上顯現出一個身影。
這確實應了夏哲的猜想,他並未因此緊張起來,反而平靜的詢問:“之前刺殺我的,是你吧。”
那個人沒有出聲,這次她顯然更加警惕了。
那是一瞬間,夏哲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把匕首。但動作並沒有進行下去,她似乎在畏懼什麼。
“你知道你殺不死我。”
“嘁。”她小聲抱怨一句,鬆開了夏哲脖子上的匕首,坐在他對面的書桌旁。
“你不是『寒漠集團』派來的,對吧?”
“無可奉告。”她似乎像是回家一樣,顯得幾分放鬆。
“你該不會是我身邊的人派來的吧?”夏哲似乎並沒有設防備,依舊平緩問道。
她沒有回答,草草埋怨一句:“呵,任務竟然失敗了。”
“你的任務不是刺殺我?”夏哲尖銳地察覺到什麼。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她有些不耐煩了,“讓我休息會兒。”
夏哲沒有制止她,面對這個不速之客,他對對方的資料一無所知,但或許對方對自己瞭如指掌,必須步步小心,套出情報。
是沉寂的幾分鐘。
雪還在自己下著。
天依舊沒有明朗。
小小霜雪,積覆土地。
是冷的降臨,暖的離去。
“噌!”
夏哲頭骨正中出現一個飛鏢,但那飛鏢覆著冰雪,凝固與空氣,墜落到地板。
“沒必要吧。”夏哲像是一句嘮家常。
“成功了,下次見。”她發出的語氣略顯激動,又一閃而銷聲匿跡。
夏哲可以抓住她,但他選擇了放過。
他現在心情輕鬆,卻又沉重,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孤寂無援,不僅『寒漠集團』視仇,『妖管局』監視,還有另一股勢力想從他這裡奪取利益,且是身邊的人。
他充滿懷疑,但卻又矇在鼓裡。身子傾倒下去,睡意朦朧。
乾脆不想了,做一個夢吧,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夢,回憶的夢。
窗外雪依舊下,小而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