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父,你別激動,聽我解釋……”姚武誠想說話,林立民卻嚴厲地打斷他——
“什麼林伯父?誰是你伯父?我是如玉她爸!如玉是你小媽!我怎麼是你伯父?”
林立民的話深深刺傷了林如夢,她早就知道跟姚武誠在一起會遇到這種問題,但這個事實被自己的父親用這麼鄙夷的語氣指出時,她還是心痛得難以釋懷。
林立民轉向小女兒質問道:“永恆呢?盛永恆這個時候不在這裡,幹什麼去了?”
提到盛永恆,林如夢終於忍不住熱淚盈眶。
“我們進去說好嗎?進去說吧!”姚武誠壓低聲音懇求道,一面拉著如夢進屋。
“這麼說,你終於決定要娶如夢了!”李娟蘭欣喜若狂地拉姚武誠坐下,迫不及待地問:“你帶聘金了嗎?”
趁著姚武誠被拉開,林立民對小女兒苦口婆心地勸說:“夢兒,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怎麼可以嫁給武誠?你明知道其中的關係!你媽為了錢不顧一切,你又是為了什麼?千萬不要感情用事啊!”
“我知道,爸爸,武誠他愛我,而我也……愛她。”林如夢羞愧地低下頭,她能夠猜到父親在心裡怎麼看她,愛自己的外甥這種違背倫理的話竟是從她口中說出來!
“他喜歡你,我從以前就知道,但是你真的愛他嗎?”林立國質問道。
“你以前就看出來了?”林如夢羞紅了臉看向姚武誠,後者跟李娟蘭坐在廳裡,正從口袋裡掏出皮夾。
如夢見狀,臉色暗下來,心裡早已猜到這個唯利是圖的母親的企圖。
姚武誠理解了李娟蘭的意思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解釋道:“抱歉,今天來得比較匆促,所以沒有準備,改天一定……”
“那你帶了多少現金?”李娟蘭笑盈盈地盯住未來女婿的皮夾,姚武誠笑容僵化在臉上,把裡面所有的百元鈔票都取出來,只剩幾張小錢孤零零地呆在裡面。
李娟蘭興奮地磋磋手,接過姚武誠那疊錢,伸出食指用舌頭舔了一下,開始點錢。
林如夢看著母親嫻熟的數鈔動作,還有她那塗著血紅色指甲油的老手,心裡預想著她還會說出怎樣令她難堪的話。
李娟蘭數完錢,依然面無表情,只是狡黠地看了姚武誠一眼,煞有介事地說:“如夢這個女兒啊,從小到大,我可沒少替她操心!你應該知道我們家的規矩,如玉嫁過去時,世文是給了我二百四十萬,因為當時如玉剛滿二十四歲。現在如夢還有半年就二十五歲了,二百五十萬聽起來不太好,我們就按二十四歲半算吧,二百四十五萬,你覺得怎樣?”
李娟蘭不動聲色地瞅著姚武誠,不漏看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整個過程,林立民一直想插嘴,卻在妻子一次次的瞪視下保持緘默。
如夢一直沒有說話,她知道這是母親最後撈錢的機會,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她也知道姚家不會在乎那點禮金,換作盛永恆也許還應付不了母親的獅子大開口。
姚武誠第二天就提著二百四十五萬現金去林家,李娟蘭興奮地合不攏嘴,直接就把小女兒推給他:“你現在就可以把她領回去了。”
武誠帶著如夢離開林家時,林立民仍然躲在巷尾拐角的地方,有意迴避他們,看著小女兒跟姚武誠離開的背影,他第一次悲慟地以頭撞牆,直到佈滿皺紋的額頭流血,他無力地倚在牆上,淚流滿面。
回S市的路上,姚武誠對林如夢說:“你爸爸遲早會理解你的。”
“嗯。”如夢低頭默默不語,呆在林家的這幾天,一直不見父親,沒有得到父親的認同和祝福,她很失落,關於叔叔病逝的訊息她也一直沒機會告訴他。
“先去看看你姐姐吧。”姚武誠見她情緒低落,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