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那裡罷,孝順些,多讓她歡喜歡喜。”
“是。”許櫻哥悄悄看了看許衡,低眉垂目地行禮退了出去。待行至大殿門口,聽到身後老皇帝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許卿,朕最近總是想起當年的事情。第一次認識你便被你指著鼻子罵,你這女兒頗有些你的風範……”
天空一片湛藍,日光照射在琉璃瓦上,照得太極殿一片金碧輝煌,許櫻哥眯著眼立在廊下,任由斜射進來的日光碟機散身上的寒意。有人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她眯眼看過去,只見正前方不遠處並排跪著兩個人,一是張儀正,一是安六。這二人不管平日在外頭是副什麼模樣,此時都是一副老實樣,跪姿十分端正,只是安六一本正經地目視地面,張儀正則急眉赤眼、滿臉不平地瞪著她,彷彿是在問她,她不是說有難同當的麼?怎地這時候跪著的就是他一個?
許櫻哥朝他一笑,用口型表示自己去皇后宮中等他。張儀正瞪了她一眼,板著臉把頭轉開。
自太極殿至含章殿,走來不過是小半個時辰,許櫻哥才入含章殿便立即被引至鳳座之前。鳳座下早就或坐或立了無數的女人,各式各樣的香味兒混雜在一起可以燻得死的蚊子,許櫻哥強忍住打噴嚏的**,穩穩地拜了下去。
“起來罷。”朱後的聲音略見疲憊,聽著卻是一樣的溫和好聽:“怎地只是你一個人?小三兒呢?”
許櫻哥微微詫異,她以為含章殿多少應該知曉些太極殿那邊的情形才是,可聽朱後的意思竟是不知。詫異歸詫異,她沒忘了此時殿中豎著耳朵等訊息的各色人等,乃微笑著道:“回娘娘的話,夫君還留在太極殿中,只怕要稍後才能過來給您請安謝恩。”
朱後一默,隨即便若地指指身旁眾人:“這樣的好日子,難得大家都聚在了一起,見一見你這些長輩和妯娌姐妹們罷,省得日後遇到了都不知如何稱呼。”
“來,我帶著你,順便討些好物件兒。”一直在替朱後捏肩膀的長樂公主笑著走來攜了許櫻哥的手,將她一一引見給眾人,一旁早有女史得了康王妃的眼色悄無聲息地去了外頭。
“這是劉昭儀。”長樂公主話音未落,鳳座左下方楠木交椅上那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便慈愛地握住了許櫻哥的手,把一串奇南香的佛珠戴在了她手上,微笑著道:“好孩子,真不錯。”
劉昭儀,賀王之母,屬於最早跟著今上的女人之一,也是那一部分女人中至今為止位分最為尊貴,兒孫最為爭氣的女人。許櫻哥甜甜笑著說了幾句老年人都愛聽的好話,不動聲色地將劉昭儀打量了一番。這位劉昭儀年紀未必比朱後大許多,看起來卻是蒼老得多,微瘦,看上去既和氣又慈祥,早年的美貌只能自眉眼之間依稀看出幾分來,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個全然無害的老太太。
即便是皇后下面四妃空置,地位超然得不能再超然,但這個蒼老且看起來全然無害老太太還是那個風雨幾十年。歷經今上與朱後那世間聞名的愛情仍屹立不倒,穩穩當當做著後宮第二號人物的人。所以這殿中根本沒有人敢小覷她,朱後甚至於還和她客氣了兩句:“姐姐太客氣,這是你的愛物。怎能隨便就給了小孩子?”
劉昭儀微笑著微微俯身,十分恭謹地道:“娘娘,這東西是聖上早年間所賜。當年妾得了這串珠子不久便得了老二,可見這是個好物兒。如今新婦進門,妾是盼著這小兩口能早日開枝散葉呢。”
許櫻哥微微吃驚,她知道劉昭儀影響力不小,但朱後是皇后,位居中宮且深得聖上敬愛,身份何其尊貴。卻也要稱這劉昭儀一聲姐姐,劉昭儀雖態度恭謹,卻也不曾推了這聲稱呼,而是安之若素,再看殿內眾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便知這宮中除了朱後之外最有力量的當屬劉昭儀了,也難怪賀王府和康王府競爭如此激烈。正自揣度間,就聽一人嬌滴滴的捂嘴笑道:“昭儀姐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