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許櫻哥充耳不聞,越行越快,眼看著就看到了宮門,前方卻又來了一撥人,王七娘的嘴唇微微顫抖起來,低聲道:“你說對了,我是惹上了麻煩。你今日若不把我帶出宮去,我死了便算是你見死不救。”
許櫻哥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徑直去撥她的手:“你死了與我有何相干?你若還是這般陰陽怪氣,便算我見死不救好了。”
若是平日,王七娘定能看出許櫻哥不過是欲擒故縱,特意打壓她的氣焰而已,但此刻,眼看著那群人氣勢洶洶地越走越近,而她與許櫻哥身邊的宮人所剩無幾,大急之下哪裡顧得上去細想?當下死死攥住許櫻哥的胳膊,怒道:“都是沒奈何的苦命女人,你怎能如此?”
許櫻哥偏不急:“你不說因由,我怎知該不該?你是王家的女兒不假,卻也是別人的妻子和媳婦。”若她拿不準王七娘是否值得盡力去保,又怎敢輕易動用康王府在宮中的力量?
王七娘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終於從齒縫裡擠出一句:“非是我不同你說,而是事關重大,我說了你也未必肯信,信了你也做不得主!”
許櫻哥心頭一跳,低聲道:“那若是你此刻功虧一簣出不去,豈不是連傳話的人也沒一個?說不得死得不明不白。”
王七娘冷笑:“你若不幫我,便一起死。”
將門哪裡又會真的有弱女?許櫻哥看她神色,雖不知她是訛詐還是真有其事,卻也知道果真不能勉強,便仰頭迎著那群人走過去,同時做好了硬碰硬的打算。而此刻,惠安郡主也帶了一撥人從後趕將過來,卻不急著上前,反倒站在那裡喊了許櫻哥一聲,見許櫻哥點了頭,立時帶了人上前。再一邊,又有十多個帶刀侍衛板著臉朝這邊行將過來。
自賀王府倒後,劉昭儀在宮中便已是隱退狀態,便是朱後死了,便是康王世子妃李氏孃家出了大事,她也遠不敢與康王府硬碰硬。似今日這樣劍拔弩張地接連派了兩撥人過來攔阻捉拿王七娘,當真是罕見。許櫻哥倒想看看,劉昭儀與安六究竟會做到哪個地步,他們越不顧一切,王七娘的價值就越高。
卻見那一撥人猶豫片刻後,沉默地與他們擦身而過。惠安郡主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王七娘,轉頭對許櫻哥道:“還未出宮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想來表嫂這一路出宮都會麻煩多多。你帶著孩子們,不如把六表嫂交與我,我另外給她派車送她回安國公府。”
許櫻哥似笑非笑地看著王七娘道:“六嫂,宮門便在眼前,你看如何?”
王七娘將心一橫,斬釘截鐵地道:“我不回去,我要見我六姐。”
許櫻哥道:“然後呢?”
王七娘抿了抿唇:“然後再有要事要報康王殿下。”
安康郡主看向許櫻哥,許櫻哥點點頭:“跟我來。”卻不要華娘等人跟她一路了,只叮囑安康:“你再等片刻,另外派了車幫我送她們回去。”
康王父子此時尚在太極殿中,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倘若王七娘身上真的帶有秘密,劉昭儀等人必然不會輕易放過王七娘。宮中不能下手,宮外卻是最好動手,華娘等人自然不能再跟著許櫻哥一路。安康郡主不由皺眉:“你能行麼?”
許櫻哥淡淡一笑:“能行。”便是不行也要硬著頭皮冒險一回,不然怎麼辦?人人都在搏命,她總要儘自己的一分力。
馬車啟動,王七娘從窗簾縫中看著車外團團圍著的康王府侍衛,想起傳說中的康王府侍衛很是厲害,便鬆懈了些,爛泥一般癱倒在車座之上。
許櫻哥斟了一杯茶過去,道:“我不知你究竟招惹上了什麼麻煩,非得要尋我們才行。但從這裡到康王府,大概得有小半個時辰左右的車程,這一路上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不知你若是不及把話說出來便送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