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帝林沒好氣地回答說,抬起頭打量著面前的眾人,挑選下一個下手的目標,那眼光,簡直是黃鼠狼在打量一群小公雞似的。
蒙面客們見勢不妙:後面的那個小流氓(他們以為斯特林是那種調戲女性的小流氓)武功高得出奇,自己已經應付不過來了,面前又堵著一個神秘莫測的高手,舉手投足都能殺人。這下大大的不妙了!
一個老者沉穩地發號施令:“阿迪,你跟小姐先走,這裡我們來應付!”
“知道了!”那個女護衛低聲答應一聲,攙扶著受傷的神秘女子就要離開,帝林“嘿嘿”一笑:“走得那麼容易嗎?”閃身正欲阻攔,“哧哧”的劍氣響動,五把劍同時刺過來,四劍分取自己的頭、頸、胸、腹等各處要害,另外一劍凝在自己身前幾步,含而不吐,劍氣卻如毒蛇吐信似的將帝林籠罩。
帝林大吃一驚:這些劍客單打獨鬥,誰都不是自己對手。但他們一旦組織起來,卻非常的有默契,攻者攻、守者守,顯然是一套訓練有素的劍陣,能使得他們組合起來時劍上的威力成倍增加。這刺來的幾劍已經籠罩了所有能進擊的路線,即使以帝林也無法從中找出破綻反擊,他只好一個旋身又回到了原處,心下恍然:難怪連斯特林也無法把對方留下。他打起精神,一邊小心周旋,一邊觀察對方的招式,尋覓機會破陣。
黑夜的長街上,風雪飄舞,兩處生死搏鬥正在進行,紫川家青年一代中最出色的兩名高手遭遇來歷不明的神秘劍手,雙方激戰正烈。只聽見劍氣縱橫“嗤嗤”連響,低沉的的拳風勁氣“蓬蓬”有聲,漫天的雪花被勁氣激得在空中來回飛揚,迷漫不見人。雙方打得天昏地暗,不見日月,奇招妙式層出不窮,如果有人在旁邊觀看的話,肯定大叫:“精彩,過癮!”雙方當事人卻都在叫苦不迭:這場仗打得可真是冤枉了。對手身份不清楚,砍殺的理由不清楚。一方是做賊心虛:“哪裡來的這兩個高手找我們麻煩?我們暴露了嗎?”另一方卻覺得很委屈:“我只是想問句話而已,你們何必大打出手呢?”誰也不知道,這一切完全是出自一個小小的誤會。但歷史卻常常是由各式各樣的“誤會”構成。
幾分鐘過去了,還是帝林首先脫出困境。他賣個破綻,引得四個敵人同時攻擊自己踢出去的右腳,等到他們招式使老,帝林的腳忽然“颼”的收回,四人都刺了個空。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帝林長嘯一聲,左腳就地一鏟,大片的雪花像煙一樣在他腳下散開,一時間,空中雪粉瀰漫不能見物,四人一驚,生怕被帝林偷襲同時後躍,合擊劍陣不破自散。等到空中雪粉散去時候,不知什麼時候,第五個劍手已經倒下了,他的長劍到了帝林手中。
一劍在手,帝林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眼睛中閃著嗜血的光芒,嘴角泛出獰笑。沒等剩餘的四人重新組合,他已經如射出的箭般直衝了過去,殺招連續使出,劍光如閃電般劃過黑暗。“啊、啊、啊”連續三聲慘叫響起,三名敵人同時倒地,緋紅的熱血灑在皚皚的雪地上。
帝林輕鬆地把玩著手上的長劍,望著面前最後一個劍手——就是這位老人發令說:“阿迪帶小姐先走”。帝林知道他是個頭目,特意留他活口下來問話的。帝林什麼也沒說,嘴角含笑。
那老人明白他笑容中的意思:你們五人聯手已經被我破,單你一人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他長長地嘆息一聲:“住手吧!”那邊圍攻斯特林的幾個人聽命地退開,奔了過來,個個身上帶傷,口角鮮血直流。其實如果斯特林想殺他們,早就可以辦到了,只是斯特林想擒拿幾個活口,才讓他們支援了那麼久。幾人在那個老人身後站成一行,雖然傷殘戰敗,卻仍有一股不屈傲氣。斯特林也跟著過來,站到帝林旁邊。
老人把手中長劍拋下,翻手揭開頭上的風雪斗笠,露出滿頭的蒼蒼白髮和一雙很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