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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沉默寡言的半獸人軍官,是起義軍資格最老的元老功臣,更是起義軍的中流砥柱,是他堅韌的脊樑,默默地支撐著起義軍,度過了創造最初的那些艱難日子。而在他在世的時候,自己卻對他沒有什麼好感,認為他孤僻、悲觀。自己更賞識的是性情開朗的布蘭,或者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布森,且有意無意的疏遠他。而他,卻沒有任何怨言,一個人默默地完成自己的職責。
紫川秀的眼角溼潤了。為什麼一樣東西只有當失去以後,才能發現它的珍貴呢?維拉不該死的。烏合之眾的民軍不敵魔族的精銳軍團,並不是他的指揮有過錯。錯在做出正面迎戰魔族軍隊的決定的整個軍事委員會,而不是他一個人。但他卻一個人背起了這個責任,以死贖罪。
紫川秀心潮起伏,自己曾對白川說:“我們已經盡力了。”但自己是否真的盡了力?
當布森指揮著半獸人軍團在苦戰時候,冷眼旁觀的自己,心裡難道就沒有想過:“活該!
讓你們吃點苦頭才知道我的厲害。”,這種等著看好戲的幸災樂禍心理,難道自己就一點沒有嗎?如果說做出錯誤決定的軍事委員們是敗戰的主要責任者,那意氣用事袖手旁觀的自己,是否也該擔負上責任?現在,維拉已經以死向全軍將士們交代了,自己又將如何承擔自己的那份責任呢?
旁觀的將領們一聲不吭。紫川秀望向布森,問:“通知他的家屬沒有?”
布森和布蘭對視一下,布森回答說:“殿下,維拉的家眷已經全部在沙羅大屠殺中遇害了,他孤獨一人。”
紫川秀聽得心頭一震,他幾乎都忘記了。親人慘遭殺害,看到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只能一再要他忍耐、忍耐、再忍耐維拉的感受怎樣,自己有沒有體諒過呢?
他緩緩地開口了:“各位,維拉軍團長是在與魔族的戰爭中英勇陣亡。這件事情,大家要記清楚。”
“是!”將領們響亮地回答,一陣輕鬆。紫川秀這麼說,即是表示不打算計較眾人先前的不服了。
“第二,從現在起,軍事委員會立即解散。”紫川秀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彷佛都重若千鈞:“軍隊只能有一個聲音、一個指揮、一個權威,所有命令都只能由軍團司令部發出,任何組織和人都不能違抗。”
眾將領呆若木雞。蛇族的頭子索斯壯著膽子叫道:“這侵害了俺們的民主和自由權力。”
“軍隊不是講自由的地方!”紫川秀立即回了他一句:“你不妨向魔族申請你們的民主權力!不服的話,你現在馬上帶你的部下走,我們不需要不服從命令的土兵。”
蛇族索斯立即軟了下來,嘀咕著:“俺又沒說走,俺只是商量下而已,何必那麼兇。
你說不行就不行好了。”聲音越來越低。他心裡明白:軟弱的蛇族軍如果被逐出遠東聯軍,沒有了其他種族的支撐,非給魔族立即滅了。以前幾次他都是瞎起鬨而已,只是紫川秀不跟他計較。現在,看紫川秀生氣了,態度堅決,他立即軟了下來。
“有什麼問題嗎?”壓制了牢騷最多的蛇族代表,紫川秀斜睥著其他的將領們。
代表們趕緊齊聲地回答:“沒有!我們唯光明殿下您馬首是瞻!”
當晚,傷亡慘重的布蘭軍團悄悄地從前線撤了下來,調換到後方換上了在第二線待命的原屬維拉的第二軍團,布森接替維拉擔任該軍團的長官。陣地上的調駐一直忙碌到了第二天清晨,黎明的到來帶給疲憊的遠東士兵一絲希望:“今天我們應該比昨天走運一點吧?”
事實證明;這完全是幻想。第二天從中午開始,兩軍在左、右兩翼、中間地帶同時陷入了一場無秩序的混戰。而這場混戰一直持續到太陽下山,以魔族軍的勝利告終。遠東聯軍從原來戰線上被打退了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