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帆道:“咱們等張元清回來,看他帶沒帶來指導員,聽聽他到底是個什麼說法。”
“不錯。”崔勝培撥弄著一柄湯匙,道:“指導員來和連長當面對質,那可就有的好瞧咯。”
老二撇嘴道:“指導員也不是好鳥。”
“對,那個指導員眼神可不正啊。”王臣威用嘴噙著一根筷子,突然呼的吹出一口煙氣來,嚇了眾人紛紛吃驚,崔勝培道:“我真想把你的肺給解剖開來看看是什麼構造。”
王臣威笑道:“我是想到倪家祁了,我覺得指導員對她很有些意思。”
老二立刻說:“哎呀,這事兒我告訴你,那個指導員啊,他——”
我見老二要說出來,忙在下面踩了他一腳,老二醒悟,忙轉過話頭,道:“他,他可真不是好鳥!”
老二連番說到“好鳥”,我突然想起來靈鴿還在附近等著送信。又看張元清到現在還沒回來,左右也無心訓練,老二他們又聊不出個所以然來,我還不如去給明瑤寫信。
我向眾人先告了個辭,擺脫老二的念纏,出去以後,找了個僻靜地,拿出貼身藏的寫好的信,摸出筆來,略一思忖,在信紙上又添了些內容,把剛發生的事情都寫了上去,捲成一團,塞進那個小竹筒裡,起身走到靈鴿藏匿的林子外面,前後看看無人在附近,便嘬唇長嘯。
嘯聲未落時,林中便開始“撲簌簌”的響,一道灰影閃動,靈鴿飛了出來。
我接著它,道聲:“久等了。”
把那小竹筒綁在它的腳爪上,撫撫它的腦袋,道:“快回去吧,一路小心!”
那靈鴿“咕咕”叫了兩聲,在我手掌心一啄,便振翅而起,看著它飛快的消失在天際,我的心也稍稍安定。
但願明瑤能給我一些主意。
回到食堂裡的時候,張元清還沒有回來,老二和眾人還在閒聊,議論的熱火朝天。
剛坐下沒多久,橐橐腳步聲起,我們回頭看時,見張元清的人立在門口,獨眼之中,精光閃爍,嘴裡喝道:“全體出來!”
眾人安靜下來,彼此看看,都沒有動,張元清又喝道:“磨蹭什麼?!沒聽見我的話嗎?!滾出來!”
我站起身來,眾人也都紛紛起身,我們一起走了出去。
到外面以後,我四下裡看了看,沒瞧見霍軍,倒是看見了兩輛軍用卡車,一隊老兵正從車上搬著槍支彈藥下來,遠處還在立靶子。我便知道這是要練習槍械打靶子了。
大家基本上都是沒有摸過槍的人,既然來當兵,又無不希望摸摸槍,看見這情形,不覺都興奮起來,別的事情也給沖淡了。
只有老二沒有忘了心事,左顧右盼,不見霍軍,便問張元清道:“指導員呢?你不是說要帶他過來當面對質麼?”
張元清瞪了老二一眼,道:“沒找到他的人!”
老二道:“那他的人哪兒去了?”
張元清“哼”了一聲,然後大聲道:“病了!請假了!丟了!跑了!都有可能!要不要我去查清楚,再回來向你彙報啊?咹!?”
老二嘟囔道:“說不定被是你殺人滅口了……”
張元清往前踏出一大步,湊到老二面前,鼻尖對鼻尖,獰笑道:“陳弘德,我最想滅的口就是你的!”
老二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一步,閉上了嘴。
張元清環顧眾人道:“等我找到了霍軍,會帶他過來跟你們說道說道!現在,都給我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每個人先領槍械,然後老兵來講解基本知識。那手槍是五四式,長度與我手掌相仿,全長十九公分半,頗為輕巧,拿在手上,還不如半塊磚頭沉。彈匣能裝八發子彈,二十丈內都有殺傷力,七丈內能打穿鋼板。
我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