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邁進九月份,他到菜市場溜一圈,看看菜市場裡有?沒有?甲魚,就能驗證他猜的對不對。
殷二新把飯菜端上來,林北把紙和筆裝進包裡,拿起筷子吃飯。
殷二新放尖椒炒的河歪肉,河歪肉又辣又鮮又勁道,特?別下飯,林北被辣的額頭冒汗,筷子卻沒有?停下來,一直夾河歪肉就著米飯吃。
“老闆,多少錢?”林北放下筷子問。
“米飯一毛二,河歪肉一毛。”殷二新過來收拾碗筷。
林北放下兩毛二,回店裡推腳踏車出門。
他騎車到廢品回收站,在堆成小山的廢品堆裡翻找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一塊小黑板,他付看管員三毛錢拿走?小黑板。
回到店裡,林北拿錘子在牆上釘了一個洋釘,把小黑板擦洗乾淨,便把小黑板掛在洋釘上。
次日,他到隔壁的雜貨店買了一盒粉筆,回到店裡,他把粉筆放在櫃檯上,抽出一根粉筆,在小黑板上寫:外出有?事,儘早歸來。林北留。
林北把腳踏車搬進車斗裡,他開拖拉機回和平西路,把拖拉機丟在這?裡,看了一會兒大家建房,又騎車到和平北路,又看了一會兒大家建房,確定三隊這?裡不會出現問題,他騎車到望湖街道辦事處。
正在用?隔夜茶葉水給花澆水的孔國賢餘光瞥見林北,他腦門上的青筋突突跳。
自打?林北來到望湖街道,望湖街道熱鬧極了,不對,現在是江安區、新臺區熱鬧極了。
兩個區區政府為了找不找外地建築工程隊建老年食堂開了兩次會,兩個區的街道主任、社群主任碰面,張口就問彼此“你?認識林北嗎”、“他風評那麼好,會不會有?貓膩”、“望湖街道的孔國賢和長青巷居委會的孫鵬和林北打?過幾次交道,你?們誰碰到這?兩人,再仔細問問他倆這?人到底怎樣”,他整天反覆回答這?些問題,嘴皮都磨薄了。
最近兩天,街道主任和社群主任碰面問的問題不一樣了,他們問彼此“你?最近有?沒有?去過文化宮”、“群藝館館長創辦了市民藝術夜校,館長在淮大的報告廳演講他辦市民藝術夜校的目的和意義,上頭好多人去聽他演講,你?去了嗎”、“那個工程隊正在文化宮邊上蓋酒吧,蓋的真時髦,真敦實”、“那個工程隊還在淮大對面蓋舞廳和溜冰場,佈局挺不錯”、“我們社群的活動室已經滿足不了居民的需求了,該推了重建,也不知?道上面撥不撥款”、“龍泉區有?一個幹部俱樂部,上面打?算在江安區建一個工人俱樂部,這?是一個大的工程,想也知?道肯定是國有?建築工程隊接手”……
現在林北二字出現在他腦海裡,他太陽穴突突跳,額角的青筋突突跳,這?都是下意識反應,他控制不了。
林北停好腳踏車,幫孔國賢把花盆搬到外邊。
“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找我又有?啥事?”孔國賢靠近花盆,拿剪刀修剪枝葉。
“您還記得李興林嗎?”林北問。
孔國賢剪枝葉的動作變慢:“記得,他是麗水縣的李常委,工農部的李主任。”
“我聽說他到麗水縣上任,組織望都村村民種植青梅樹,我想到望都村採購十萬斤青梅,您說可行嗎?”林北話?音剛落,孔國賢手一抖,剪掉一朵梔子花,林北接住梔子花,把梔子花遞給孔國賢。
孔國賢不知?道是心疼花,還是被十萬這?個數字嚇到了,他放下剪刀按住心臟,捏著梔子花的手扶著柱子坐在欄杆上。過了好一會兒,他苦笑說:“三年前,我出了一趟遠門,路過麗水縣,我在麗水縣停留了一天。那是七月中?旬,頭茬青梅已經成熟,麗華食品廠遲遲不按照約定的時間到望都村收購青梅,我目睹李興林到麗華食品廠求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