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銘從褚博瑞的辦公室裡出來,正邁步往她這邊走。
路瑤問:“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丁思銘壓低聲音道:“聽說你要去拍喬頂祥的葬禮,我跟你一起去。”
路瑤眸子微挑,隨即說:“是瑞哥讓你來的嗎?”
丁思銘道:“不是,是我自己想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路瑤聞言,不由得輕聲說:“這個新聞是我自己向瑞哥要的,成不成功風險我一個人擔著,你也不是沒有新聞跑,不用跟著我來。”
路瑤知道偷拍喬家,一旦被發現是個什麼後果。剛剛查資料,上面也顯示幾年前有記者不怕死偷拍喬頂祥,結果被發現之後,直接打斷了胳膊和腿。
喬頂祥活著的時候就無比猖狂,如今死了,也絕非善類。路瑤不想讓丁思銘跟她趟這攤渾水。
可丁思銘心中不這麼想,其實他本想跟路瑤攤牌,之前去夜市裡吃飯的那次,他聽見她跟簡程勵打電話,說是查陳友倫。回來的時候,他把這事兒跟褚博瑞說了,結果不久簡程勵被爆吸AA毒,拍攝記者的名字就寫了路瑤的。
丁思銘也不是傻子,他有心查,很容易就能弄清楚路瑤跟簡程勵的關係。如今他只想贖罪而已。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這種事兒不是你一個女孩子就能做得來的,我跟你搭檔,好歹有個照應。”
丁思銘說完之後,又怕路瑤不同意,所以兀自加了一句:“這個獨家要是拿下了,獎金咱倆得一塊兒分。”
路瑤說:“萬一沒拍著又被發現了,咱倆很可能會斷胳膊斷腿兒,估計下半輩子掙的錢都不夠養傷的。”
丁思銘笑道:“放心,我買了意外傷害險。”
路瑤道:“我還沒買……”
……
紀貫新來了公司之後,給褚博瑞打了個電話,問他路瑤去了新聞部沒有。
褚博瑞如實相告,說路瑤打算去拍喬頂祥的葬禮。
紀貫新聽到這話,半晌都沒出聲。他是來氣,她為了簡程勵真是連命都豁出去了,黑AA道背景的人都敢惹。
他明明可以讓褚博瑞撤了這條新聞,可是氣到極處,紀貫新也較起了真兒,她不是不怕死嘛,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嘛,他就讓她去碰壁,到時候等她哭都早不到調子的時候,他再來落井下石。
褚博瑞拿著電話,一時間叫不準紀貫新是什麼意思,他又不說話,褚博瑞只得試探性的問道:“老闆,要不我換個新聞給她做?”
紀貫新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實習生有這樣的拼勁兒是好事兒,她想做就讓她做,做成了算新銳的;做不成……讓她自己兜著。”
褚博瑞聞言,頓時覺得後脊樑一冷,甚至有種莫名的懊悔,他不應該讓路瑤接這個新聞的,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兒,上頭那個會不會把責任算在他的頭上?
紀貫新這邊已經掛了電話,看著桌上的兩袋藥,他越發的賭氣。想到他昨晚丫鬟一般的伺候她,結果她一大早不告而別,跑到公司來邀新聞,只為了儘早撈簡程勵出來。
簡程勵,簡程勵,她這心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沉著臉,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袋子,剛要往垃圾桶裡面扔,正好房門被人敲響。
紀貫新手指鬆了一下,道:“進來。”
邁步走進來的是尤然,她過來送合同,順道提醒紀貫新今天的工作安排。
報告完之後,尤然道:“老闆,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紀貫新叫住她,尤然轉身看向紀貫新,但見他手上拿著合同,面無表情的抬了下下巴,示意桌上的袋子,道:“給她送下去。”
她?尤然看了眼袋子中的中藥和西藥,很快反應過來。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