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不對,就越前一步。
“雉奴!”
眾人覺得不對勁,上前一看,駭然發現皇帝竟然淚流滿面。
“朕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李治抹了一把淚,“那時朕在宮中無人搭理,幾個兄長偶爾見一面,就和養小狗般的摸摸朕的頭頂……後來成了太子,朕和兕子在先帝的身邊養著。先帝忙碌,朕和妹妹每日相依為命……”
眾人看到了前方,一個小女娃縮在一個男孩的懷裡瑟瑟發抖。
“朕登基之後,什麼都想到了,卻是忘懷了先帝所說的……以民為本。”
他大步走了過去。
那個小女娃被風吹的身體發抖,突然覺得沒風了,歡喜的抬頭,“阿兄,沒風了。”
男孩和她一起抬頭,看著擋住了風的李治。
“父母呢?”
李治年輕,看著和氣,男孩說道:“阿耶和阿孃都去了。”
“那你們為何不去投奔親戚?”身後傳來了褚遂良的問話。
長孫無忌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若是有親戚能投靠,這兩個孩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治伸手摸摸女娃髒髒的臉,回身道:“天氣冷了,這幾個孩子……給他們尋個去處,回頭等養濟院建好了再送去。”
宰相們也算是瞭解了皇帝心思,竟然是憫民。
皇帝憫民,這便是明君之相,一時間宰相們都歡喜不勝。
隨後君臣順便在東市轉了一圈。
褚遂良突然咦的一聲,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許敬宗!
老許正一身便衣,正眉飛色舞的和商家說話,褚遂良低聲道:“怕不是來買東西的。”
五品官不許進市場,老許是雍州刺史,級別屬於頂格,早就過了這條線。
李治面色一黑,心想這個心腹今日真是不給自己爭臉,竟然被抓了個現場。
“叫他來。”
李治背身而立,隨行的唐旭悄然過去。
“許公!”
“別鬧!”許敬宗正在問價錢,聽到有人叫喚只是不理。
唐旭再拍拍他的肩膀,“許公!”
你沒完了是吧?
許敬宗回身,見是唐旭,心中就想到了皇帝。
他目光掃過前方,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老漢,外加一個熟悉的背影。
“快走。”老許疾步過來,唐旭緊趕慢趕的竟然差點沒追上。
“陛……見過郎君。”老許改口很快。
褚遂良衝著他冷笑道:“為何來東市?”
這事兒被他們看到了,不可能善了,若是皇帝不處置老許,回頭御史的彈劾是少不得的。
許敬宗衝著他昂首,這是不屑之意,然後湊到了皇帝身邊,微笑道:“郎君,每到冬日,長安城的糧價菜價就會變動上漲,老夫今日特地來此,一家家的詢問……”
他拿出了幾張紙,還有一隻炭筆。
李治接過紙張一看,上面全是各種米糧菜價的記錄,很是詳細。
“許卿有心了。”
幾個宰相心中膈應,特別是褚遂良,覺得自己被老許削了面子。
“這等東西記錄了有何用?”褚遂良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書法,至於政治上的成就……就是抱緊國舅長孫無忌的大腿不放,一路飛昇。
而老許雖然也抱大腿,但卻也能辦些實事,自然看不起褚遂良。
老許這人做事直接,看不起你就不給面子,時常擠兌你幾句,堪稱是拉仇恨的一把好手。
於是一來二往,他和褚遂良之間的關係自然越來越差。
所以許敬宗斜睨著他,竟然說道:“老夫憑什麼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