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后的忠犬,邵鵬送來了最新的訊息,還是負面的。
“牝雞司晨?”
武后譏誚的道:“能這般說的也只有那些士族和關隴餘孽。”
餘孽是貶義詞,天然就帶著罪惡感。
皇后越發的凌厲了。
邵鵬小心翼翼的道:“是。不過也有些人被蠱惑。”
“不是蠱惑!”武后說道:“這些年陛下與我一直在削弱關隴,此次關隴參與謀逆覆滅,剩下的餘孽再難翻身。如此大唐去了一個禍害。接下來便是士族。”
帝后這些年孜孜不倦的在削弱世家門閥,堪稱是一以貫之。
“關隴式微,士族知曉接下來便是他們。這是想斷了陛下的臂膀。”
武后自稱是皇帝的臂膀,這話連邵鵬都覺得沒錯。
周山象平日裡很少干政,此刻卻忍不住說道:“皇后,不如暫且示弱?”
示弱又不會少一兩肉,而且示弱又能如何,該削弱士族依舊不會手軟。
武媚搖頭,“當年陛下內憂外患,我甫一入宮就得對付王氏與蕭氏,而外朝更有長孫無忌等權臣盤踞,陛下舉步維艱。可這些年下來,王氏與蕭氏何在?長孫無忌何在?”
這話霸氣!
周山象抬頭,見皇后微微眯著眼,眼中全是自信。
“陛下來了。”
李治大步進來,怒道:“一群賤人!”
皇后起身迎上去,“陛下何苦為那些小人生氣。”
李治握著她的手,凝視著她,認真的道:“朕信你。”
皇后微笑道:“所以臣妾不慌不忙。”
李治坐下,邵鵬目視皇后。
李治目光微動。
皇后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邵鵬出去,再進來時送了一杯茶水。
茶杯擺放在案几上,皇帝只是嗅了一下,面色不渝,“三片?”
王忠良看了一眼茶杯,“陛下竟然能隔空視物?”
……
“牝雞司晨?可若是沒有皇后的幫襯,陛下掌控朝局也會艱難。”
李義府冷笑。
秦沙輕笑道:“那些人不是不知曉,可皇后手段凌厲霸道,一旦抓到了機會就毫不猶豫下狠手,比之陛下還果決。這樣的皇后若是能弄下去……這對於那些人而言便是極大的鼓舞。”
李義府說道:“除非陛下自己……”
他看了一眼秦沙。
秦沙搖頭,“難。”
……
帝后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皇帝有些忌憚皇后。”
某個角落裡,幾個官員在低聲說著。
“當然忌憚。原先皇帝身體多病,若是沒有皇后的輔佐難以支撐。如今皇帝身體康健,加之關隴倒臺,皇帝大權在握……帝王都喜專權。”
“散了才好啊!”
坐在窗戶邊的官員一邊看著外面,一邊說道。
坐在陰暗處的官員輕聲道:“別忘了,對我等士族下手最狠的還是皇后。若是能弄掉她……”
窗戶邊的官員回身,“皇后居於深宮之中,不好弄。”
陰暗處的官員說道:“我們在宮中也有人手,此刻不用……更待何時?”
他的臉都在陰暗中,左手握拳放在嘴唇之前,那嘴角微微翹起,“皇帝既然有意,那咱們為何不助其一臂之力?”
……
“陛下!”
正在擔憂太子的帝后聞聲抬頭。
被曬的黑不溜秋的許敬宗來了。
“陛下,大喜啊!”
李治哦了一聲,“何喜之有?”
許敬宗說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