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臣剛得知一事,華州有一農夫,出生時高祖皇帝駕崩,隨後事事倒黴。”
李治皺眉,“這應該是巧合。”
“是啊!老臣也以為是巧合。”
氣氛馬上就融洽了起來,一個內侍剛想上來奉茶,長孫無忌的臉一沉,嚇得他趕緊退了下去。
“可就在先帝駕崩的那一刻,那個農夫正好病倒了。”
李治抬頭,目光中多了厲色,“那是掃把星!”
每當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如同是掃把般的在遙遠的天空中掠過時,人間就會慌作一團,說是有人要倒黴。
“是。”長孫無忌的眼中多了厲色,“老臣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可他病倒就剋死了陛下,若是弄死了他會如何?”
他看向李治的目光中多了慈愛,李治不禁覺得身上微冷。
“老臣擔心動了他,殿下你會出現莫測之事,所以才壓了下來。”
李治也想到了這一點,壓住了殺意,淡淡的道:“如此,反而是投鼠忌器了。”
長孫無忌點頭,也很鬱悶。
一個即將登基的帝王,一個被先帝指定為託孤大臣的國舅,竟然拿一個華州的農戶束手無策,真是操蛋啊!
可他們真心不敢動。
一旦賈平安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說不得某些人就要跟著倒黴。至於誰會倒黴,無人知曉。但從高祖皇帝和先帝的駕崩來看,怕是身份越高的人越有可能倒黴。比如說李治或是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嘆息一聲,“華州刺史剛病倒,老臣以為許敬宗卻是極好的繼任者。”
他拱手告退,內侍們一臉懵逼。
華州有個掃把星,然後你建言把許敬宗弄過去,這是想讓老許死在那裡吧。
李治沉默了一瞬,赧然的姿態消散無蹤。他淡淡的道:“讓許敬宗來。”
他就站在那裡,眉間漸漸皺了起來。
腳步聲從遠及近,一個面板白皙的官員來了。
此人就是許敬宗。
許敬宗一臉恭謹的進來,就在李治回身的一瞬,他正色道:“殿下看著越發的威嚴了,臣不勝惶恐。”
按照安排,李治將會在下個月登基。而作為首席忠犬,許敬宗覺得自己也要跟著飛昇了,弄不好過幾年就能混個宰相做做,到時候俯瞰群臣,何等的快意啊!
想到這裡,許敬宗不禁就得意的笑了起來。
別人有情緒都會忍著,可這朵奇葩卻是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想到他敢在長孫皇后的葬禮上放肆大笑,你就能知道這人是個什麼尿性。
隨心所欲!
哎!
李治很頭痛,若非老許忠心耿耿,加上辦事得力,他絕對會把此人趕出京城,有多遠走多遠。
“有御史彈劾你無禮。”
“這是汙衊,可恥的汙衊!”許敬宗慌了,跪下道:“殿下,臣忠心耿耿,臣誓死效忠殿下!”
李治嘆道:“去吧,去華州。”
“殿下!”
許敬宗一聲大喊,然後大哭,邊哭邊說道:“臣對殿下忠心耿耿,臣此生就想在殿下的身邊伺候,臣不去華州,臣……”
他竟然膝行上前,抱住了李治的大腿。仰頭,淚眼朦朧的道:“殿下,臣對殿下別無二心吶!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殿下讓臣自盡,臣……”
他目光轉動,然後起身衝向了木柱子。
這是要撞柱自盡?
李治剛想叫住他,可許敬宗卻越跑越慢,等到了木柱子前時,已經和散步沒區別了。這樣的速度,別說是撞死,就算是撞起包來都艱難。
這朵奇葩啊!真是讓人無奈啊!
李治捂額,說道:“去吧,過一陣子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