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你暑假能不能回來一次?”
良久的沉默之後,許一昊的聲音再次響起,毫無波瀾,較上次已經清楚得多:“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措靜靜看著遠處的垂柳,臉上浮起蒼白的笑容,只說:“你回國的話,我再告訴你。”
她不等許一昊的回答,把電話掛掉了;她獨自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死死抓住電話,活像一尊化石般一動不動;不知這樣枯坐了多久,她再次攢起力氣,撥通了另一個號碼,輕輕說:“許校長,他會回來的。”
在畢業論文蘇措還是出了一點問題。她的英文很糟,在把英文文獻翻譯成中文時遇到了不少問題,她找應晨和蘇智求救,可是專業名詞太多,他們能夠幫的也實在有限。加上論文指導老師是一心期望蘇錯的論文拿到優秀畢業生論文,對她要求嚴格;蘇措於是挑燈夜戰了數個晚上,咬著牙把文章改了再改,可謂嘔心瀝血。
臨睡前楊雪無語的看著蘇措還在對著電腦奮戰,嘆口氣:“估摸著當年曹雪芹寫紅樓也就你這個份上了,其實,我看你翻譯的挺合適的,還改什麼啊。”
熬的兩眼發青的時候,她在網上遇到了邵煒。他們聊了一會,蘇措知道他也是剛從實驗室回到寢室,據說是一組資料出了問題。
見到她也這麼晚不睡,邵煒相當吃驚:“怎麼了?”
蘇措徹底沒脾氣了:“英語論文翻譯成中文啊。我的英文爛的徹底了。”
邵煒發了個笑臉過來:“就這麼點小事,愁成那個樣子了。你怎麼不早說呢。把文章發到我郵箱裡,我來看看,你先睡吧。別擔心,數學物理不分家的。”
蘇措一想也是,憑她一己之力想把文章翻譯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下就把原文和自己翻譯的文章統統發給了他;那時已經很晚,她困得要命,倒在床上就睡了。
睡醒後蘇措查收郵件,驚訝的發現邵煒已經把文章翻譯好了,譯得比她不知道高明瞭多少倍,她一邊看一邊讚歎,深深為自己的英語感到慚愧;看完後她回覆郵件感謝他,剛敲下兩個字,手就一動不動的僵在了鍵盤上:螢幕上清清楚楚的顯示著邵煒發過來的郵件時間顯示是凌晨四點。
半個月後的論文答辯會上,蘇措的論文得到了所有老師的一致首肯,輕鬆的拿到了本科生優秀畢業論文。若干年後她重新回到學校作報告,特地去了一趟物理學院,驚訝的發現到自己的那篇論文放在物理學院對外展覽的玻璃櫥窗裡。
答辯完的當天晚上,系裡的同學一起去外面吃了頓飯。此後的半個月,大家都是在不斷的吃散夥飯中過日子。吃到一半,蘇措接到了蘇智的電話。
“我有一個同學三天後回國,我讓他給你帶了東西,你去機場接一下機吧。”
餐廳裡到處是吃散夥飯的大四學生,聲音嘈雜得厲害。蘇措起初沒聽到他的說話,蘇智重複第二次的時候她才聽到,於是惱火的在走廊裡大叫:“為什麼要我去?”
“你現在不是有空嗎,都答辯完了,”蘇智哼一聲,“再說人家給你帶了東西,麻煩你去拿一下有什麼不好。”
“能有什麼東西?”蘇措懷疑的說。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在蘇智的威逼利誘下,蘇措掐著點到了機場,她死活想不出蘇智慧給她帶什麼東西來。一下機場大巴她就穿過層層人群往國際廳衝進去。乘客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從入口湧出來,她看花了眼,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接的那個人會從那裡冒出來,於是問附近的地勤小姐問:“請問二十分鐘前從法國來的飛機到了沒有?”
“法國?”地勤小姐搖頭,“沒有法國的,二點四十分到達的班級是從美國飛來的。”
蘇措仰脖子看牆壁上巨大的電子時刻表。的確,今天從法國來的飛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