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似乎恨不得將這四個少年活生生撕了。
他身邊中年美婦卻以手掩唇，滿目擔憂地盯著廣場中那蜷縮在雪地中的身影，肩頭輕輕聳動，顯然是在無聲的哭泣。
兩人前方一步之遙處的雪地早已被踩的一片凌亂，顯然他們不止一次的想衝上去，但終究還是沒有現身。
“拳靶系統成功觸發，共吸收靈力二十點，距離赤級一層尚需九十四點。”
“宿主靈力超過一百點，額外獲得一次問答機會，問答時間由宿主自行選擇。”
腦中響起的系統提示音以及身體中出現的滾燙感並沒有令樊劍鋒振奮，他就這樣躺在雪地中，心中念頭紛沓而至。
許久之後，他心中終於喃喃嘆息一聲：“靈力，靈力的能力竟然這麼強……”
“我錯了，大錯而特錯，我自以為實際年齡要大了他們好幾歲，自以為高他們一等，從一開始以我就沒把他們放在眼中，但事實上我現在也只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我跟他們是同樣的，甚至我的起跑線還不如他們，我有什麼資格自傲？我又有什麼本錢去驕傲？”
樊劍鋒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靈力的強大之處，就像當頭棒喝，令他猛然清醒過來。
更重要的是，他那種文明世界穿越而來，天生的優越感、天生的驕傲感被徹底擊潰了，他也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現狀，同樣也是第一次真正的將自己帶入了這個世界的樊劍鋒的角色當中。
這一刻，他不再是前世的樊劍鋒，而是這一世的樊劍鋒。
廢物樊劍鋒！
“叮，宿主認清自我，心靈蛻變，額外獲得靈力三十點，距離赤級一層尚需靈力六十四，恭喜宿主，望再接再厲！”
體內又是一陣陣滾燙的熱流流過，似乎是因為這些靈力的原因，躺在積雪中的樊劍鋒終於感覺好過了些，緩緩掙扎著爬起身來。
遠處，那排古松後面，樊明禮雙眼一亮：“有效果，他…他靈體提升了，否則以剛才的傷勢，他根本不可能站起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靈力提升，傷勢銳減！”
秦素心卻忽然輕泣一聲，撲入丈夫懷中痛哭起來。
“好了，咱們走吧，有老師在，沒事的，沒事的。”樊明禮眼睛一紅，眼見兒子被人狂揍，卻不能上前幫助，天下做父母的，誰能這麼看著？誰又忍心這麼看著？
樊劍鋒盤坐在雪地中，吃力的摸出兩枚復元丹，艱難的塞進口中吞了下去。
這是早上母親給她的，之前他自以為是，在挑釁之前忘了吞服丹藥，若在之前就服用，這會也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總有一天，我會一個個的打回來！”
慢慢等待藥物修復傷勢，樊劍鋒心中恨恨說道，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本來就是自己犯賤去找打的……
這場眾人習以為常的鬧劇並沒有持續太久，陸陸續續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弟子都各自找了個地兒盤膝打坐吐納。
早間的天地元氣是很純淨的，尤其是昨天又下了一場大雪，再加上這北冥山天然的天地靈氣充溢，這些有毅力的外宗弟子在這裡修煉，比起山下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廣場西北角，一群女孩子尚在低聲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麼。
“你們有沒有發現那樊劍鋒變了？”
“我也覺得跟往日有什麼不同，但卻不知道哪裡不同…”
“我覺得他忽然變得順眼了許多。”
“對了，他右眼角上多了一道傷疤，難道就是因為那道傷疤讓他變了？”
“林靜，你家就在雪狼城，樊劍鋒這幾天好像沒有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那個叫林靜的女孩性子顯然很靦腆，低著頭輕聲道：“我…我不知道，人家樊家可是大家，咦，行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