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罵自己沒用,抹了兩把眼,匆匆洗碗回屋睡覺。
接下來依舊是沈知行無休止的折騰,設計稿修改,定稿。推翻再重來,睿睿則被他趁機領到公司裡他自己陪著。
到後來我們公司裡的人也都已經看出來不對勁兒了,我甚至都有些麻木了,一直折騰了將近兩個星期,那天沈知行終於說了方案透過,並且通知我晚上六點整去金地二樓用餐。
我連著轉了兩個星期,本來已經是精疲力竭,這個時候真的是沒有精力再去應付沈知行。但命脈在人家手裡攥著,我不得不低頭妥協。
我故意晚了十分鐘才到達約定地點,沈知行早就已經到了,對於我的遲到他並沒有表現出格外的關注。只是帶著點笑意說:“今天請你過來,主要是來看一場好戲。”
我疑惑地看他,他卻不再開口,只是說,“你就等著好了。”
而好戲並沒有讓我等太長時間,十幾分鍾之後,周郴帶著那天我看到的那個黃色大波浪時尚靚女從門口走進來。
因為沈知行挑的位置旁邊擺了兩盆綠盆景,所以從這裡往門口看一覽無餘,從門口看向這裡卻是隻看到人影看不到人臉。
我盯著進來的那兩個人,那個女的兩條手臂自始至終都是纏在周郴的身上,就連騙一下我自己說他只是和別人談生意都找不到藉口。
因為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盯著那兩人看了一會兒。然後扭頭看向沈知行,“你今天叫我來這裡就是讓我看這個?”
他挑眉,“難道你不覺得這場戲很精彩嗎?”
我面無表情地看他,過了好一會兒他似乎也是演不下去了。此時飯菜還未上桌,桌子上只有兩杯白水。
背後我聽到那個黃髮女郎嫌這裡環境太差,要換個地方吃飯,周郴說。“你看著辦吧,你覺得哪裡好就去哪裡。”
那兩個人膩歪著離開,我開口說:“戲很好看?”
他掏出一支菸想要點上,但終究只是拿在手裡把玩,這個動作我看著熟悉又刺眼,曾經的林崢在心煩意亂的時候也是如此,明明想要抽菸解乏,卻礙於我在場不讓我抽二手菸。就只是把煙拿在手裡。
我等著那兩個人走遠了,站起來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對著沈知行的臉就潑了過去。
丟下一句,“小人”,隨即扭頭就走。
一直走出飯店,我站在馬路邊醞釀情緒,忍不住扭頭,就看到服務員在給沈知行遞毛巾擦臉,卻被他推開,只是隨意地用手擦了一下臉,然後終於把手裡的煙點著了。
我回到車上給周郴打電話,他接了,我沒等他開口就直接說:“周郴。去育陽橋上,我等你到八點,”隨即不給他任何推脫和反駁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摳掉電池,掛擋倒車,朝著育陽橋開過去。
上了橋我把車停在一旁,從車裡摸出之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剩下的半包煙,下車趴在欄杆上噴雲吐霧。
夏天即將過去,橋面上風大,水汽撲過來身上一陣陣冷意,不知不覺之間地上扔了滿地的菸頭,我把最後一根菸抽完。看看時間是七點半,從後備箱裡拉出來一條薄毯子,回到車上坐進駕駛座,將毯子蓋在身上趴在方向盤上準備眯一會兒。
只是我剛剛趴下,就聽到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然後車子在我後面不遠處停下,接著就聽到腳步聲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趴在方向盤上裝死,本來是我叫周郴過來的。結果他真的來了,我卻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了,要質問他為什麼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親熱成那樣?可是我突然就想起來我自己也不清白,我在和周郴確定關係之後卻和沈知行上了床,想到這裡,我就有些不知道話要從什麼地方開始出口了。
我趴在方向盤上裝睡,周郴走過來輕輕叫了我一聲,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