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要去看殷銀,阿真沒啥時間和這個老頭子閒聊,擺了擺手便跟著麻骨往綿綿細雨裡的街道隱了進去。
一行人來到對街巴格的醫鋪裡,其徒弟告知一早就出門了,阿真吩咐僕奴們把東西擱下,便大步往客棧前邁,心裡都不知道自已這麼著急做什麼?殷大小姐又不是他老媽,大夫都說沒事了,他著什麼急?實在想不通。
白天的烏木客棧熱鬧之極,跟昨晚的冷清完全就是天差地別。繹絡人流來去、嘲雜譁聲喧天,一派生意極為紅火模樣。客棧老闆遠見郡王來了,急忙上前施禮,不敢隨便搭話,親自為他領路,謙卑向著西廂院走。
阿真昨晚來去匆忙,今日在迷迷細雨下,這才看清了這西廂院真貌,但見廊庭迴旋,梁雕柱琢,亭臺佇於湖畔,假山上一涓小泉淳淳下瀉,四周草木雖枯,然梅花初綻,青松翠綠,景緻甚是風雅。
想來也對,能讓阿藍挑中的客棧必定是上上之流。阿真跟著客棧老闆西行來到西廂主臥,遠遠便看見福絨等人從房內走出。冷無敵、羅隳昨晚他已認識,可另一位手臂纏紗的老頭就不認識了。
“總管老爺爺,起的這麼早呀。”步伐沒到,阿真便嘻笑地問候,走近後目光自然往纏紗老頭觀看,挑了挑眉頭詢問:“不知這位是?”
福絨是一夜未睡,整夜就守於大小姐榻畔,天剛亮起,大夫就來換藥。那位奇怪的大夫包紮過後,交給他一瓶藥粉,說道每天早晨灑上一灑,不出十日就可全愈。心頭才剛落定,又被大小姐連番盤問,兩個時辰的拷問過去,大小姐好不容易放他們出來,早膳都還沒吃呢,又碰見姑爺,他們這幾把老骨頭怕是不到中午是不能安息了。
“姑爺,是老奴的四師弟,名喚莫瓊。”福絨比手介紹,莫瓊老臉弓繃,只是點了點頭,不吭半聲。
阿真自昨晚就發現了冷無敵、羅隳兩人對他的態度很是冰冷,像是對他極度不滿似的,現又見總管老爺爺的四師弟這樣,心裡雖然很不是滋味,卻也不表達,不!是連問都懶的過問。
他輕瞥了一眼門口的四人,頭也不點,聲也不吭,負走逕自朝廂房跨入,心道:要不是老子,你們早就連命都沒了,拽個屁?俗話說的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現在吃住全都是老子在買單,擺臉色給誰看?
冷無敵三人本就對阿真的郡王身份耿耿於懷,是大師哥阻止,他們才沒多加追問,可見這個傢伙竟對他們擺起了郡王姿態,三人的臉色頓時很難甚,整齊往對面四名虎背熊腰金遼待衛瞟看,見他們也正看著他們,自認在這裡討不到好果子吃,咬牙隱忍住胸口氣憤。
福絨瞧姑爺這副冷淡樣,老臉頓時一個錯愕,不過他的錯愕不是因為阿真的輕蔑,而是訝異他竟不過問寶血樓與殷府的關係。狐疑往廂門內輕瞟一眼,轉眸睇看三名師弟,心頭頓時慌亂了起來。
按常理推斷,姑爺該是要問殷府與寶血樓的關係,可他偏偏卻不向他詢問隻字片語,難道姑爺真的要留在金遼幫狼子嗎?不!不可能,蘇小姐在夏周,他的根就在夏周,絕對不可能會留在金遼的。可,為什麼他不向他詢問隻字片語?難道他早就知曉一切了嗎?
殷銀天亮前就醒來了,被那個奇怪的大夫換過藥,手指頭已經沒那麼痛了。坐靠於枕頭上沉思白總管對她說的寶血樓之事時,聽到癩蛤蟆的聲音從外面傳進,心頭驀地一喜,昨天晚上的情節一幕幕輪翻在腦海裡回放,頓時又羞無地自容,如果癩蛤蟆笑話她怎麼辦?
阿真進房就見殷大小姐花顏溢血,目光斜下睇看錦被,粉唇咬的死緊,一副無比羞恥樣貌。心裡宛爾之極,他認識的殷大小姐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任性千金,昨晚她受傷,神志不清變的跟平常不一樣尚在情理中,可今天神志該清楚了,怎麼還這副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