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眼看卡門開了,沒那功夫和這些軍尉叨嘮,收回上捧金印,再次揚鞭朝黑幕前狂奔而去。
“駕駕駕……”
月沉沉掛墜,寧靜的行軍道一路迎來急奔蹄聲,如那大周皇帝被駕崩的急蹄,嚇的沿道上嘰聲的蛇蟲鼠蟻慌張縮躲回洞,連腦袋都不敢往後探看一下。
一路上被十六道明關,二十幾道暗卡攔下,本就不快的行程慢的如蝸牛一般。阿真雙眼泛紅,抓狂看著從天空透射而下的點點晨曦,不敢相信他又整整一夜沒睡了。
“死老頭,你滿意了吧。”被逼迫的不得不遙遙領先投胎隊伍,阿真胸中一團火焰不停燃燒。破罵怒吼了一聲,沒有聽到身後老爺子的回應聲,不由狐疑扭頭瞟看了一眼。
“混小子閉……閉嘴。”瀋海一把老骨頭也被折騰的夠嗆,老臉上泛出一層蠟黃,緊抿一雙老嘴迎風策奔。
“跟你說休息一下你不要,打起精神來,小心摔碎了你那把骨頭。”眼見後騎的老爺子臉露疲態,阿真不捨地啐了一句,隨後不再吭聲揚鞭往能睡覺的軍寨狂奔。
“真是混小子。”他這句暖人心的話令瀋海老嘴微微勾起,恨看領前的身影,小聲笑罵了一句。駕的一聲再急揚手中馬鞭,緊追不捨。
天已亮起,熾陽仍還未出。
“報……”徵西大都護拉長報聲,鎧甲啷噹跑到巡寨的大帥前面,單膝跪稟:“後卡傳來軍報,北道行軍總管已過關卡,正抵營帳道上。”
“好。”領著數十名上將軍巡營的何師道一聲大喝,抿笑朝左右數將道:“昨天大皇子剛來,今天咱們的五候爺也至,真是天助我也。”
“是……是呀,是呀。”雖然大家對那個囂張之極的林阿真沒有好感,不過大帥這般興奮,他們也不好說什麼,應附的點了點頭,權當歡迎。
“嗯。走!去瞧瞧。”何師道知曉諸將都對這猖狂小子不服,卻也不說什麼。那天這個小子把數十名將軍都得罪了,得用凜凜戰功與傑出的才智讓這些將軍信服才行,說好話是沒有用的。
聽是一回事,看又是另一回事。瀋海雖然知道此次用兵達百萬以上,可是親眼看見連綿無盡頭的營寨,不由的也咋舌不已。
站於高坡上,瀋海咕嚕雙眼掃瞄望不到盡頭的軍帳、欄寨,感嘆不已道:“姑爺,沒想到這般壯觀。”
回想第一次被胡車兒帶來也像沈老爺子這般驚奇,阿真抿笑掃劃遠處軍寨,老馬識途道:“此連營達十七里,足足駐滿七、八十萬兵將。”
“肯定有,絕對有。”瀋海是確信不疑,好奇開口詢問:“聽說此寨前面的遼軍駐於渭山中?”
“對。”阿真點頭為他解惑。“渭山駐有遼狼三十多萬,距帥寨不到五十里。”
“那汾水呢?汾水在哪裡?”扭頭四下觀看,除了曠野就是山脈,哪來的水?
“在相州那一邊。”手指往西面遠指道:“汾水距帥寨還須三百多里路,副帥高馬統近百萬兵馬,分駐於相州、隆德、晉州、延安,四座重城,自已則親率三十萬大軍扎駐於汾水以東,與遼軍相峙。”
“三十萬?”聽到這個數字,海沈頓時愣了,怕怕弱問:“聽說遼國此次出兵達三百萬之多?渭山駐三十多萬,那汾水流域不有兩百多萬嗎?咱們三十萬會不會太少了?”
“沈老爺子,你算錯帳了。”知他不懂,阿真呵呵笑道:“遼國發兵是近三百萬,可是一路上襲佔了河間、真定、太原、汾州、邢州、石家莊、德州等……。佔領這些城池後,大軍前行推進時,得留下駐軍,況且主要軍道也得駐寨,還有原來的邊境亦不能空虛,所以能開到汾水的兵馬已然不出五十萬了。”一個折津就安放了近三十萬兵馬,遼國很是小心吶,五十萬或許還大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