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沉雖然話不多,但眼神卻銳利,一下就看出我臉上的不自然,“我們去哪做保養?”
我看他一眼,“管絃樂隊。”說到這夠了,流沉應該知道,整個S城只有一個管絃樂隊,就是他們軒家旗下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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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當初聘請流沉,最大的理由,是為了和軒慕作對。
這一舉動的真意後來被他如此曲解,我很囧很無奈。這次帶著流沉過去,真怕軒大少爺又來幾句臺詞,那可真是受不了!
只是琴行和樂隊的合作關係不是一兩天,最先的牽線人也不是我,接手琴行意味著接手所有工作,我不得不去。
進去前,我告訴流沉動作儘量快,搞定就走不要久留。
他定定看了我片刻,不知道想到什麼方向去了,順從無比說了聲好。
和熟悉的保安打過招呼,我們帶著保養工具和樂譜,直接從員工通道進了樂器擺放室。小媛說的沒錯,流沉是個高手,光看他擦松香的動作就知道了,從琴到弓,速度比她快了一倍不止。
工作中的流沉比平時更加耀眼,多了份屬於男人的魅力,我一邊擺放樂譜一邊不時回頭,看著他垂落額前的黑髮和專注小提琴的金棕色眼瞳,忽然想看他拉小提琴的模樣。
所有樂器保養檢修完畢,我還在出神,瞥見他投來的視線,忙將剩下的樂譜放好,和他一起離開。
真是不巧,離開時,我們在演出準備室外撞見了軒慕。
這可真是十足的“撞”見,他斂著神情邊打電話邊衝出來,根本沒看見我。我被重重撞到肩膀,幸虧身後的流沉將我扶住。
“誰亂闖這裡——”軒慕怒意騰騰的表情在看到我們的瞬間收住,他的視線從我身上轉到流沉身上,再回來我身上。我看見他眼神一跳,匆匆幾句掛了電話,朝我走來。
“嗨。”我很禮貌的打招呼。結果被他粗暴的握住手腕,“你帶他來是什麼意思?”
我無語,果然……又來了。
“工作。”流沉丟出兩個字,視線落在我被握住的手腕上,眉頭似乎皺了一下。
軒慕這才反應過來,放開我手,沒走幾步又折回來,“你現在有沒有空?”
我問,“什麼事?”
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說了。原來今天樂隊有場對外演出,其中有個小提琴獨奏的節目,為那人伴奏的鋼琴手臨時來不了。
樂隊裡的人雖然也有會鋼琴的,但都只懂皮毛,要在這種程度的演出上在沒有配練過的情況下上臺是不可能的。
“你怎麼這樣大意?”樂隊演出素來是重大事件,軒慕在工作上一直很有分寸,這次真意外。
“那人打電話時我正在醫院,留言剛剛才聽到。”他解釋了句,隨即看我一眼,“你願不願意,不願意我不會勉強。”
他很少這樣緊張,我大約猜出了什麼,“老太爺今天也來聽演出?”
“是。”他沒隱瞞。
“好,我去。”我很乾脆。軒慕頓時鬆了口氣,忙讓準備室的工作人員給我找上臺的禮服。我將揹包遞給流沉,讓他等我一會。
“你為什麼要幫他?”他沒有接包,站在我面前,神情有些嚴肅。
“為什麼?”我疑惑,哪有為什麼,不過幫人而已。
他低頭盯著我看,眼神有些迫人,“你明明知道他是那種人!明明清楚他根本不在乎你,為什麼還不肯死心?”
我黑線。喂喂,適可而止啊!本店長也是有脾氣的!
“你以為幫他一次他就會感激你?他這樣的人,無論你為他付出多少,他都不會在乎!”
這傢伙怎麼越說越起勁?我有點惱了,加上準備室裡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