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很少。丁小魚與趙緒迎著風雪漫無目的並肩走在街頭,由於地上的積雪已厚,兩人一深一腳的走在積雪之上,風雪吹起了他們身上的錦袍、在夾雜著雪花的風中獵獵作響。
終於,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直到眼前的景物已經變得荒蕪起來,趙緒方才快走一步猛的抓上了丁小魚的胳膊後憂心的說道,“小魚兒,你要這樣走到何時呢?你走的如此匆忙、沉悶,你可知,沿途的好風景都已經被你錯過了嗎?”
趙緒的話使得一直宛如殭屍一樣向前走著的丁小魚突然怔住,抬眸一看,她方才發現她與趙緒已經走到了城郊,前面不遠處就是城門了。
“我們竟走到了這裡。”反應過來的丁小魚喃喃說道。
她的喃聲低語使得趙緒原本緊簇的眉頭蹙的更緊,他本不想強迫於她,但此刻他終歸是再也控制不住。無比疼惜的扶上她的肩膀,他艱聲問道,“小魚兒,你可是喜歡上了韓諾?”
他如此直白的相問,使得丁小魚當際被震的臉色蒼白。
見此。趙緒突然澀聲一笑,她的默不作聲表示她已經預設了‘她喜歡韓諾’這個事實。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當這個現實殘酷的擺在趙緒的面前時。他的心竟是在剎那間宛如被生生釘進了一顆釘子,疼的鑽心。
不由自主的扶了扶疼的鑽心的胸口,趙緒在穩了穩情緒以後再次艱聲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離不開他,就去找他!”
趙緒的話使得丁小魚的眼睛瞬間瞪的老大。
她用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望著他,她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是張了張嘴又保持了沉默。
耳邊唯有冷風貫耳,以及眼前沉默的令人胸悶的丁小魚。
這樣的感覺使得趙緒有一種瀕臨崩潰的感覺。突然。他赤紅著眼睛對著丁小魚吼道,“丁小魚,你還是以前那個敢作敢當、事事有主見的丁小魚嗎?以前的丁小魚難道已經煙消雲散了嗎?為了一個韓諾,你看看你把你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了?恩?!”
吼到這裡。由於心中無法排洩的怒氣,趙緒突然鬆開了丁小魚的肩膀在扶額憤恨的咒罵了一聲“他奶奶的”之後,他突然又重重的將腳踢向了地面上厚厚的積雪,剎那間,被他踢起的積雪順著冷風被吹至老遠。
“我一直想把我自己說服,可是好像很難……很難……”
望著眼前無比憤恨的趙緒,丁小魚終於澀聲說道,緊接著,她突然“哇——”的一聲、把身體蹲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腿間大哭起來。
此刻。她蹲在地上的弱小身影在狠狠的顫動著。心中壓抑的痛苦突然強烈的宛如泰山壓頂般地向她重襲而來,她大聲的痛哭著,伴隨著她的哭泣。她覺得的她的手腳都麻木了,血液也快要凝固了,心臟已然窒息了。此刻,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正直刺進她的心裡,使得她的五臟六腑都破裂了。
那是一種隱忍到了極致,必須要爆發的痛快感覺。
她蹲在雪地中。蜷著身體,像個受傷的、在獨自舔舐著傷口的孩子。
看到這樣的丁小魚。趙緒原本擔憂的神情卻是釋然了。
他擰眉走近丁小魚,然後蹲下了身子。抬起手,他溫熱的大掌輕柔的撫摸過她的脊背,似要扶走她心中的痛苦,“小魚兒,其實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療傷藥,它可以使你愛上一個人,也會使你很快忘記一個人。如果你覺得委屈,覺得痛苦,就盡情的哭出來吧。可是我希望,過了今晚,你依舊是我從前認識的那個倔強的、從不向命運屈服的丁小魚。”
風,似乎也被丁小魚的哭泣聲所感染,它嗚咽的“呼呼”刮過,如刀的冷風吹的人臉龐生疼。
遠遠的望去,在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裡,面對趙緒,丁小魚如依靠兄長那般安穩的靠在他的懷中汲取著溫暖,任憑她的眼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