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海港碼頭。
天己近黃昏,被萬丈霞光染成炫目金黃的海平面,一輛白色遊艇劈浪駛過,留陣陣浪花翻湧。
今天本是秦濯主場的遊艇趴。
因為特殊事件,天還沒黑,就早早結束,喝酒未盡興的眾人全被秦濯攆下去了。
這會兒,不見聲色奢靡,沒有紙醉金迷,內艙不聞香檳歡呼,只有秦濯和潘嶼在甲板吹風。
秦濯眺望遠方,擔心的灌兩口香檳,“小潘啊,你說,我一會兒會不會捱揍?”
潘嶼給的答案很肯定,“會吧。”
秦濯更擔心了,“那要不,我先跑?你幫我頂著?”
潘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勸您留下捱揍。”
秦濯:“我不太抗揍,一會兒你幫我擋著點。”
潘嶼:“我也不太抗揍,要不,我給太太打個電話,周總髮脾氣的時候,只有太太壓得住火。”
秦濯:“你想我死的更快吧。”
潘嶼心說,可不嘛,誰讓你太缺德,自己闖了禍,還非拉他一個助理墊背,他本來好好的一個假期,完全是被秦濯坑來的。
……
遊艇下沉式的休息區內,圓形的茶几上放著一盤新鮮的水果,旁邊是一瓶開啟的紅酒。
啪!
高腳杯落地,伴隨著一道不可置信的破碎顫音。
“所以,潘嶼沒有騙我,你你真的結婚了?”
掌心掩飾情緒的酒杯不在,蘇蘊細白的手指慢慢收攏,指甲幾乎掐進肉裡,染滿晶瑩淚光的眸子緊緊盯著對面的男人。
她希望他否認。
她希望他說,沒有,我沒有結婚。
她希望他說,蘇蘊,我還在等你。
亂七八糟的思緒,讓人覺得窒息,蘇蘊甚至連那短短的一秒兩秒都等不了。
“你騙我,庭宴,你騙我的,對不對?你”
“沒騙你,我確實己婚。”
周庭宴打斷她的話,把戴著婚戒的手舉起,靜靜看著她臉上滑至嘴角的淚,語氣極為平淡。
她哭,他甚至沒有絲毫波動。
蘇蘊愣愣的看著對面的男人,他背後是金色餘暉,輪廓和稜角依舊冷峻,沉穩的讓人著迷,還是記憶裡那個人。
可是——
蘇蘊的目光從周庭宴的俊臉移到他手上,失神的看著他手上那枚戒指,腦袋一瞬間空白。
“己婚?你己婚?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跟別人結婚?你怎麼能跟別人結婚呢?”
她淚流滿面,聲音哀怨。
“你不是在等我嗎?周庭宴,你不是一首在等我嗎?”
周庭宴微微蹙眉,對她的話提出質疑。
“我什麼時候說過,一首在等你?”
蘇蘊不自覺提高聲音,“我跟你說過,我的願望是,三十歲退圈,三十歲嫁人,你說你等我到三十歲。”
周庭宴記得‘她願望’這件事,但並不記得,自己給過她什麼婚姻的承諾。
“我說等你到三十歲,是在娛樂圈保你到三十歲,保你順順利利,你嫁人,我給你嫁妝,保你榮華富貴,我沒說過等你,更沒說過會娶你。”
周庭宴看她,“我的原話是這個,我當時,就是這麼跟你說的。”
原話?
蘇蘊沒印象,她當時剛拿了個大獎,喝了酒,迫不及待的給他打電話分享,她只聽到那句‘我等你到三十歲’就己經醉了。
“可是”
蘇蘊想說什麼,突然就住了嘴。
可是,可是什麼呢?
他確實沒說過,蘇蘊,等你三十歲退圈,我就娶你。
他確實沒說過,蘇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