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驢子想著想著,一向不知道傷心為何物的野小子,眼淚竟然流了下來。
從衣服兜裡掏出紅塔山,摸索著抽出一根,卻因為激動導致的顫抖將一盒都撒在了地上。
……
門外,已經瞭解了情況的洪承走到了鍋爐房的門邊,輕輕的推了推門,見推不開,使勁敲了兩下。
屋子裡傳來了帶著哭腔的罵喊:“滾,給老子滾,我他媽是驢生的,老子就沒爹。滾吶!”
洪承轉頭看向了王玉普,王玉普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也覺得手足無措。
不過這位商場大鱷很快就恢復了理智,無奈的攤開雙手,先是擁抱了一下洪承,滿含歉意的說道:“大哥,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洪承認真的看著王玉普的臉,只說了三個字:“老了啊!”
王玉普苦澀的笑笑:“是啊,老了,唉!是我太莽撞了,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給他帶來的精神衝擊有多大,孩子也算找到了,走吧,咱哥倆先找個地,喝一杯,敘敘舊。”
“走吧,樓上,我給你做幾個好菜。”洪承和王玉普手拉著手往樓上走去,王巧和他的司機則在後邊跟著。
王蘊安排眾人散去,悄悄的把洪小牛拉到了一邊,問道:“這咋回事?”
洪小牛也是苦著一張臉,看看鍋爐房,再看看王玉普等人的背影:“這您還不明白麼?那是王二驢子的親爹,二十多年回來認兒子了。”
王蘊點點頭:“出去風流完了,回來找兒子,男人咋都這個味呢?看這樣,在外邊混的不錯啊?這一下,二驢子可有個靠頭了,頭兩天還說,不知道啥時候能掙出結婚錢呢!”
“唉,姨,啥叫男人都這個味?”洪小牛一臉不解的問道。
王蘊一掩小嘴,悄聲說道:“沒事,你還小,別跟他們學,要從一而終知道不?走吧,上去吃點東西。”
洪小牛搖搖頭:“我在這等二驢子。”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講究,行,你在這看著點吧,這孩子,別再想不開找個繩之類的一嘞可就徹底完活了。”
王蘊剛走,張翠花就來了,這傢伙一路小跑著過來,像是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急匆匆的跑到洪小牛面前,臉上還帶著淚花,大聲嚷嚷著:“咋了,咋了?二驢子呢?誰怎麼著他了?誰敢動我們家二驢子,我跟他拼了?小牛,人呢?”
嗬!洪小牛心說這誰傳的信,這不坑人麼這,這傢伙傻大憨粗的抹著眼淚衝到這,這是來吵架的還是咋?不過她來了也好,興許還真能解王二驢子的心結。
“小牛,你跟我說說,這到底咋回事?聽說你喊了一幫人開著車來揍二驢子?”張翠花叉著腰問道。
洪小牛心說這誰他媽亂撒氣,這他孃的牛唇不對驢嘴的事也能說的出來。
洪小牛急忙把前前後後的事情簡要的跟張翠花說了。
張翠花算是搞明白了個大概,簡要的說就是二驢子他爹回來了,來認兒子,結果二驢子不認他。搞明白事情之後,張翠花眯縫著眼睛問道:“小牛,照你這麼說,這車是二驢子他爸的唄?他爸老有錢了是不?”
“啊,是啊!咋了?”洪小牛不解的問道。
“那他爸現在在哪呢?”
“樓上,跟我爸喝酒呢!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那二驢子人呢?”張翠花依舊沒回答洪小牛的問題,反而問起了二驢子。
洪小牛指了指鍋爐房,張翠花過去敲了敲門,沒聲。
張翠花瞅瞅洪小牛,洪小牛瞅瞅張翠花:“壞了,他可別真找個繩子之類的一嘞。”
洪小牛的話音剛落,就見張翠花抬起象腿,照著門,一腳就蹬了上去。
‘咵碴’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