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叫師傅,但他還是嚴守弟子禮,雖然略微拘謹,但沒讓秋葉紅覺得溝通有什麼困難。
“這叫卓刀式……”秋葉紅一面做示範一面說道。
鍾小哥拿著張師傅剛打出的一柄手術刀認真的學著,胖哥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一面不時指指點點發出些議論。
“……難道還有好些不同的手法?不就是握住刀切……”胖哥問道。
秋葉紅笑道:“當然不同,就跟那些大俠們玩刀劍,一招一式皆不同……這個卓刀式,也叫指壓式,是手術中常用的,用於切開面板、腹膜及切斷鉗夾組織……而這個……”
說這話她又換了個手勢,“執筆式……如同執鋼筆,力量主要在手指,需用小力量短距離精細操作,用於切割短小切口,分離血管、神經……”
“小大姐兒,”胖哥再一次打斷她,撓著頭好奇的問道,“鋼筆是什麼筆?”
秋葉紅愣了下,打著哈哈道:“那個這個……就是一種筆……”看胖哥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求學精神,忙岔開話道,“前堂誰在看呢?最近盜賊頗多,你可小心些……”
話沒說完,胖哥忙拍著頭跑出去了。
這期間鍾小哥一直認真的聽認真的看,並沒有發表任何疑問,練習兩三次就能做到動作準確,在秋葉紅臨時找來的一張牛皮上劃出各種要求的刀口。
“古人果然不一般……”秋葉紅喃喃的感嘆道。
這個小獸醫靈透的很,其領悟能力遠遠遠遠高於剛上大學時的自己,這也許得於與古代醫道傳授方式,跟著自己的父親,在實踐中學習,效果自然好過他們這樣死板的教科書指導下的孩子們。
“鍾小哥!”胖哥又從前堂跳了進來,指著外邊道,“你娘子找你呢!”
今年十六歲的鐘小哥,已經成親兩年了,並且快要當父親了。
鍾小哥每天都會跟在秋葉紅身邊學習大半天,秋葉紅雖然不在意,但大家都知道她這手技術是多麼的精貴,每當授課的時候,張師傅以及胖哥都會謹慎的守門,不讓人偷窺了起,鍾家的人也絕不會選擇這個時候來打擾。
所以聽到胖哥說他媳婦來了,鍾小哥面上便有些不悅,一面有些愧意的看了眼秋葉紅,只怕此舉衝撞了她。
再看秋葉紅比他反應還快,早跑了出去,口裡道:“我也看看去。”
她還沒見過鍾小哥的小媳婦呢,繞過隔扇,就見一個穿著粉紅夾襖水綠褲子的小媳婦羞羞怯怯的站在堂內,腹部已經微微隆起,有些侷促不安的低著頭絞著衣角,聽見有人腳步聲,便抬頭一看。
“師傅……”她愣了愣,但很快猜出這個眼睛咪咪笑,嘴角笑彎彎的,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姑娘是誰,忙恭敬的施禮。
長的挺清秀的,秋葉紅忙笑著還禮。
“你怎麼來了?”鍾小哥拉過她低聲呵斥道。
秋葉紅見那小媳婦面上帶著幾分焦急,忙跟著問道:“可是家裡有事?”
小媳婦忙點頭,怯怯道:“爹不讓我來找你……可是……可是大哥不在家,大嫂子也沒了主意……”
“怎麼了?”鍾小哥聽了一愣,“可是爹病又重了……?不是已經好了……”
“還不是因為丟的那頭病牛……主家上門來鬧,要爹賠錢,要不就送官……”小媳婦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嚯,偷都偷到城裡了!豎起耳朵聽熱鬧的秋葉紅倒有些意外,而胖哥早按捺不住跳過去問怎麼回事了。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小賊,昨日有鄉人的牛宿草不轉送來讓家父看,因天晚便留了住下,誰知道半夜丟了……”鍾小哥面帶幾分焦急的說道,一面又對自己的媳婦低聲道,“……不是報官了……縣老爺如何說?”
見狀如此,秋葉紅與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