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驚訝,告訴他們哪個是豆角籽,哪個是芹菜種,哪個最好靠水池種,哪個最好靠牆根,茄子辣椒要先育苗再移栽。
五個人收拾一個院子,很快就弄好。庭霜看著院裡的果樹和土地,再想想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一片生機盎然,會收穫果實和希望,想想就有勁。
周嬸臨走前對他們說,孟家在山坡下那五畝地,一個人種也儘夠了,建議他們兄弟抽一個人出來進城找活幹。
庭霜想想這倒是一條好路子,誰去呢?庭芝要讀書準備考功名,他自己得留在家裡守住這片最後的根基。剩下老二和老三,都是不知生計的公子哥兒,不同的是,老三什麼都不懂,所以安安份份,老二什麼都不懂還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不整點妖蛾子出來顯示自己聰明就不舒服,還是把老二放在眼皮底下盯著,讓老三出去比較好,好歹他的年齡擱現代也快上高三了。
當下決定,庭柯進城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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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安排給老四讀書睡覺,其它哥仨兒擠在東屋的大炕上睡。
當天晚上,庭霜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失眠的原因到不僅僅是左邊老二在磨牙,右邊老三在打呼,最主要還是以後的生活問題,即然決定要在這個時代混,至少要混得衣食無憂,舒舒服服過日子才行,再進一步,要恢復孟老爹在的時候的富裕生活,以後再看情況,能不能有更大一步的發展。
庭霜繼續在炕上烙餅子,現在最難辦的是沒有本錢,賺到第一桶金以後就好辦了,可是第一桶金到哪裡賺呢?摸摸腕上的接收器,去問教授,估計他也沒辦法變出金銀送過來,如果天上能掉銅錢就好了。
正想著聽到外面滴瀝嚦下起雨來,雨點有節奏地打在瓦片上,象一曲動聽的曲子,聽著聽著,庭霜沉入夢鄉,夢裡,彷彿屋頂上劈里啪拉掉的都是銀子。
第二天一早起來,庭霜開始生火做飯,也沒什麼好吃的,高粱面窩頭,醃鹹菜,還都是村民賙濟的。庭輝咽不下去,嘆口氣放下筷子。
庭霜勸他:“別嘆氣了,越嘆氣越倒黴。打起精神來,挺過這段時間就會好了。”
庭輝望望窗外,說:“我看院子裡有綠色,是種子發芽了吧?我們很快可以吃到新鮮菜了。”
“別發神經了,哪有剛種下的種子一晚上就能長起來的,又不是蘑菇。”
“對呀,我們可以採蘑菇。”庭輝驚喜地一拍桌子說,“昨晚下了雨,山上的蘑菇一定有很多。”
兄弟幾個立即行動起來,庭芝留在家裡學習兼看家。其他三個下地,孟家的田在山坡下,麥苗是去年栽下的,長勢還不錯。
庭霜觀察了一下,心裡發涼,怪不得孟老爹走出山村到外面打拼,怪不得週二根也不願再種他家的地,要到縣城找活幹。這片地地勢低窪,種莊稼容易被淹,不是上等的良田。種這樣的田,供一兩個人溫飽還行,供一家人就不行了。
庭霜為了給弟弟鼓勁,沒說什麼,只說這地很好,將來會收穫很多。
這片地緊鄰著李大柱家的地,李大柱也是老實勤快的人,早一亮就下地幹活,看到兄弟幾個在田間忙活,很奇怪地問:“你們薅麥苗做啥?”
庭輝和庭柯還沒反應過來,庭霜卻明白了怎麼回事,登時羞紅了臉。
李大柱明白了,笑他們:“你們讀書人認識字兒,卻認不清麥苗青草。”
說著,教他們怎麼拔草,怎麼打堰,怎麼上肥。
庭輝一聽要拾糞漚肥,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李大柱知道這些公子哥兒嫌髒嫌累,又說:“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上足了肥,才能長得好啊。”
“您說的是。”庭霜很謙恭地說,“我們哥兒幾個就是那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傢伙,求大叔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