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庭霜過去沽了一葫蘆酒,喝了幾口暖暖身子,一時間又感慨起來,回想往事,真如一場夢,每每到了上升轉機的時候就會遇上天災人禍,事業發展得磕磕絆絆,不過沒關係,事物的發展總是螺旋式上升的,不會一路坦途。
可是真想大吼一聲,他媽的死老天,老子只想當個太平農夫,不想承擔天降大任,你就不要老是苦我心志勞我筋骨行不行啊啊啊!!!
感慨完畢,又想剽點什麼,扯著被寶琪譽為驢叫的嗓子唱起來:
“大雪飄,撲人面,朔風陣陣透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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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雲低鎖山河暗,疏林冷落盡凋殘,
往事縈懷難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煩……”
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從身後傳來:“為什麼煩?”
庭霜身上一震,心臟狂跳,半天才敢轉回頭去,只見一個人站在大雪地裡,身姿挺拔如修風之竹,容顏俊朗如中秋之月,眼同晨星,發如墨染,穿著普通樸素一襲白衣,襯著他青春洋溢的臉龐居然非常養眼,果然上天對美人這種生物格外寬容。
庭霜看見他的一瞬,不知怎麼忽然憶起當初在鵠子場初次見面,他手託硬弓射香頭如天神下凡般的英姿,霎時,天地間紅塵萬物都看不見,眼裡心裡只有他,百牽掛千思念化為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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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死他……
庭霜向來是理論聯絡實際的行動派,立即支楞著雙臂撲了過去。
寶琪對他每根汗毛都瞭解,自不會把他張著雙臂向自己撲過來的動作當成深情擁抱,而是反應很及時的縮起脖子。
庭霜自然不會因為他縮起脖子就沒有下手處,掐住他猛搖:“你爺爺的,死哪兒去了?知不知道老子多擔心?”
雖然被搖得發暈,最後一句還是讓寶琪心裡的桃花綻放在漫天風雪中,當初離開除了掛念京裡形勢還有一個隱約的目的,就是試著忘卻這段前途渺茫的情愫,無非是一個小農夫而已,哪裡值得他這樣高貴的人牽腸掛肚。
只是寶琪自幼心高氣傲目無下塵,他不知道,當一個人想辦法用分離來忘掉一個人的時候,他已經忘不掉了。
聽說長平縣發生地震的事之後,他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本來打算做什麼,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回去,找到那個人,再也不離開,雖然他知道這個人很強,並不需要他的保護。
庭霜喊了一會兒消了氣,寶琪趕緊從他的魔爪下搶救出自己的脖子,說:“我遇上了一個人,他說是我父親的故交,要帶我回家……”
庭霜趕緊問:“你回家了?找到家人了嗎?”
“找到了,一切安好,不久我聽說這裡發生地震,我擔心你,所以……”
沒有說下去的話包含著說不清的掛念,寶琪的聲音帶著溫暖和明澈,庭霜愈發心軟了,這熟悉的味道是寶琪的味道,象溫柔的水將他包圍。
庭霜伸手抱住他,感動地說:“好兄弟,夠義氣。”
寶琪臉頰直抽抽,真想抓起地上的雪砸他腦袋上,他媽的你才好兄弟,你全家都是好兄弟。
寶琪去城裡找他沒遇上,也聽說了他現在的困境,現在終於在城外重逢,問:“你打算怎麼辦?”
庭霜拉著他的手,又覺得渾身是力氣,豪邁地開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寶琪也受了感染,反握住他的手,兩人歡快地跑起來。
過一會兒,跑得累了,漂亮的白馬跟過來,寶琪瀟灑地騎上去,更加英姿雄偉,只是庭霜騎的是一頭矮驢,特別覺得沒面子,用眼刀狠戳那個神氣的傢伙,企圖把他戳下來。
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