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麼如入睡,他們,都有為對方去死地覺悟,愛到深處,便是這樣麼?
杜宇默默地坐在庭院了,白皙的手攥成了拳。
“飛兒,飛兒,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早生幾年!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第一個走進了你的心!我好恨!好恨啊!”
靜謐地院落裡,忽然落下一抹身影,紅色的勁裝暴露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藥奴靜靜地站到杜宇身邊,臉上不帶一絲感情,緩緩說道:“適才若不是你懸崖勒馬,我這手中長劍,早已經刺穿你的喉嚨了。也許到明天,這府裡的人連你的屍體都不曾看到。”藥奴摸了摸手裡的小瓶子,那便是她經常毀滅正劇的化屍粉。“別做夢了,任何破壞飛兒姐和痕遠哥哥幸福的人,我藥奴第一個不允許!要怪就真地怪你生的晚吧!倘若有來生,我祈禱你可以第一個遇見她杜宇也不抬頭,嘴裡喃喃說道:“倘若有來生……真的會有來生麼……”
“只要你相信。”藥奴目不斜視,“所以今生,既然得不到,就讓我們用最真摯的心去祝福她得到幸福吧!”
杜宇的心驀地疼痛,祝福。
“抱歉,我做不到!”杜宇搖搖頭,“也許飛兒姐姐從今以後就會討厭我了!”
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不是索取,而是放棄。而是從心底裡祝福自己愛的人得到幸福。他自問做不到,這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呢?人進宮去了。飛兒和痕遠幫杜老爺和杜夫人瞧了病,開了方子,然後聊了一些最近的趣事。只是始終都看不到杜宇的影子。
傍晚的時候派去皇宮地人便帶回了口信,已經得到了管事公公的允許,明日就可以讓飛兒和藥奴進宮去了。
“太好了!”飛兒和藥奴一臉欣然,只是痕遠有些不愉,擔心地問題不必多想也知道,飛兒不會武功,那爐火純青的輕功遇到暗處的敵人什麼用都沒有,他怎麼甘心要飛兒去冒這個險?
“放心啦!”飛兒自然知道痕遠心裡的想法,“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藥奴吧!藥奴的功夫又不是很差,再說,關鍵時刻。她也可以攔住神經衝動的我地嘛!”
藥奴跟著重重地點了點頭。
痕遠無言。就是因為帶了藥奴才不放心,那丫頭比之飛兒還有些衝動,關鍵時刻不幫飛兒出餿主意就不錯了。
“安啦!安啦!”飛兒搖頭,“你就老實在皇宮外面等我們地訊息,只要一拿到烈火天蛛,我們立刻就走,連半分停留都不會有地!放心吧!”和藥奴進攻,痕遠則在皇宮附件找了個地蝸居下來。以便有什麼風吹草動好接應。
一直到走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看到杜宇地影子。杜夫人一臉憂色地教給飛兒一個袋子,說杜宇只要她轉交了這個袋子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再也不肯出來了。
告別了杜家,走在馬車上的時候,飛兒忍不住開啟了那袋子,袋子裡竟然是幾十個拇指那麼大的木質小人,捧著零食的,抱著鞦韆的。逗玩小貓地,把脈看病的……雖然小巧,但每一個都異常精細,栩栩如生,每一個都是飛兒或可愛或俏皮的臉龐……
不用細數也知道,飛兒離開了多少日,那小人,便刻了多少個。
“啊!!!”藥奴不禁驚撥出聲,飛兒地心。亦是宛若重錘敲擊。有點澀澀的痛。還好痕遠不在,不然不知道他要怎麼想。
什麼時候開始。那個清瘦俊美的小男生便喜歡上了自己呢?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心裡揮散不去的影子呢?也許是初見面的怪異舉止,也許是院落中陪他養病時的一舉一動,她不想知道,也不用再知道。
此生只愛痕遠一人,要怪,就怪宇兒戀錯了物件吧!這樣的喜歡好沉重,她接受不了,也不會接受的。
將袋子闔上,飛兒長長嘆了口氣。
“藥奴,將這些小人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