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自小長大的,彼此間知根知底,你們還不知我的為人嘛?只是這幾日娘娘身體不適,攪得陛下脾氣暴躁,我如今身為指揮使,公然陪殿下玩樂,萬一被誰參上一本,這官也就當到頭了。”
朱瞻基笑而不語,徐謙舉起酒杯,輕笑道:“殿下在揚州處置一眾不法鹽商,剛正名聲天下皆知,陛下得知後,更是龍顏大悅,這儲君的地位穩如泰山,又不是前幾年的光景,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有何怕的?”
“唉”郭義嘆了口氣,他家族人丁單薄,在朝中沒有什麼根基,這些日子除了把明面上的張家人調往各地,但不免沒有充足人手安插進錦衣衛中,再說即使有,他哪裡有張灝的膽量,敢肆無忌憚的到處安插心腹?
不過到底是指揮使,明面上一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一想到今日陛下的態度,就越覺得風雨欲來時的詭異,心中衡量一番,回頭大聲吩咐道:“都下去,所有人都下去。”
這一聲虎吼嚇得徐謙一哆嗦,銀筷上夾的魚肉都掉在了八仙桌上,不悅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偷偷看了眼紋絲不動,直盯著郭義的皇太孫,暗讚一聲不愧是文武雙全之人,看來自己真是得遇明主了。
朱瞻基今年不過二十歲,英氣逼人,面相英俊,又因為父親這些年日子好過,他也跟著心情愉悅,越發顯得精神極佳,臉如傅粉,身姿挺拔。
並未追問郭義突兀的舉動,反而沉吟道:“今日罷了**的官,還得好生與灝兄弟解釋一下不可。”
第227章 九九重陽
第227章九九重陽
秦淮河的夜晚風光宜人,到處都是歌舞繁華,一派盛世氣象。
畫舫中,隨著侍女離去,花廳內只剩下三人。
“殿下多慮了,灝二爺雖說是京城有名睚眥必報的性子,但行事光明磊落,誰不讚一聲那是個好漢子,這**一肚子男盜女娼,竟公然把弟妹弄回家去,如此斯文掃地的敗類,灝二爺絕對不會包庇他,而且這種道德淪喪之輩,豈能留在太子殿下身邊?”
徐謙一絲心虛都無,即使和張灝為敵,其實不過是豪門公子間的意氣之爭,倒也不吝嗇讚美之言,而他自己連胞妹都敢勾搭,此刻真是臉不紅心不跳,一派正氣凜然。
“起碼他倒算是個敢作敢當之人。”
朱瞻基搖搖頭,一想起自己的妻子,整日裡古板無趣,還說服親孃把幾個朝鮮美人全都攆走,幸好今次選秀看上了兩位美女,要不然,自己豈不連個臣子都比不上?
朱瞻基一直沒有子嗣,他少年時荒唐好色,以至於傷了身子,這些年不再親近美色,經年休養身體,自覺卓有成效。
“今次下揚州,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田地都改成種植其他作物,一些依靠世家的商賈大肆興辦作坊,買賣官鹽,挖礦自肥,卻不用繳納一文錢的稅賦,哼還是張灝有遠見,一早就提出收取商稅。”
看著皇太孫一副躊躇滿志,憂國憂民的模樣,徐謙心中一動,一想起當日姚廣孝的一席話,比之張灝的建言更加高瞻遠矚,要是真能搞成什麼官紳一體納糧和攤丁入畝,恐怕不但能迎合聖意,還能千古留名呢。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絕對會得罪天下所有的讀書人,徐謙自然不敢胡亂開口,不過卻附和道:“據說南方海船來往頻繁,一派繁華,一些地方富戶豪商積極興辦手工作坊,長此以往,難免會動搖朝廷根基呀”
“不錯,那些商賈大富大貴,恐怕日後必有圖謀,這作坊裡招募了大量百姓,絕非好事。”
朱瞻基自然不知資本主義萌芽對於民族的重要性,一如歷史上的軌跡,封建貴族往往會對新興的商人階級報以敵視,而歷史上,一直到明朝終結,都在對手工業者和商人進行打壓,有時更會殘酷剝削和鎮壓,至於日後的滿清,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