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所以她想早點回孤兒院,於是她抄了條近路。途經流淌過黃玉市的那條黑潮紀之前也很著名的河流時,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足落水,搶救上來時已經無力迴天。
秦阿姨每個月都要去銀行取出征程公會打在她丈夫帳戶上的安撫金,那次她非常倒黴地遇上了搶銀行的劫匪。不單是她,還有另外兩個人被劫匪扭斷了脖子。
這二位是白選熟悉的白樓照管嬤嬤和阿姨,另外還有兩個人,一位是倉庫管事,據說死於舊病復發;另一位則是不堪投資失敗的打擊,自盡身亡。
假如黑十八不是親眼看見珍妮小姐從重症監護室裡被轉移出來之後,當夜就被人掐死,白選也不會突然感覺戰慄。她說不上來緣由,就是覺得頭頂懸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死亡利刃。而昨天晚上阿羅接了一個電話就冒著雷雨離開,至今也沒回來,更是讓白選坐立難安。
她茫然地望著天空,心裡天人交戰。她很想找到丁嬤嬤,把自己的擔憂和盤托出,但她只是直覺很不對勁,究竟因為什麼不對勁,她卻毫無頭緒。可是她下意識裡便知道,只要把這些事情向丁嬤嬤提醒一下,那位曾經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老人精絕對能辨出端倪。畢竟,丁嬤嬤在黑潮紀活了幾十年,而白選只來到這個世界一年。
腳步聲起,黑十八嗵嗵嗵地跑了來。他滿臉氣憤之色,對白選嚷嚷道:“小乖小乖,咱們喝的營養液根本就白喝了!”
白選皺眉,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黑十八一拳頭砸在牆角一株小樹身上,樹葉簌簌亂響,足見這傢伙用了不小力氣。他眼裡都要冒出火來,緊緊地捏著拳頭,冷笑著說:“那些貪心的管事把一瓶營養液稀釋了好幾瓶,湊夠了咱們的定量,剩下的就偷偷藏起來,拿到黑市去賣!”
“今天警察把證據都給拿來了。除了咱們以前喝過的被過份稀釋的營養液,還有按照使用說明正常稀釋的。”黑十八的濃眉擰在了一起,咬著牙說,“元氏的好心,全讓這些壞心腸的惡嬤嬤給糟蹋了!”
難道昨天晚上,阿羅接到的那個電話是與這件事有關?她畏罪潛逃了?白選又馬上推翻了自己的猜測,阿羅是個稱得上清正的人。她對自己的格外照顧,給自己配額外的食物、衣物,其實絕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節省下來的。如果阿羅是個貪婪的人,白選相信丁嬤嬤也不會這麼信任她,除非……這兩個人沆瀣一氣。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白選抱著小腦袋瓜子,最後決定和黑十八去近距離看個究竟。聽說丁嬤嬤已經被警察請在了辦公室單獨聊天,所有的管事嬤嬤也都在分別問訊。
白選幽幽地嘆氣,她希望阿羅和丁嬤嬤都是清白的。她不願意整個孤兒院對自己最好的兩個人去吃牢飯,不僅僅因為一點私心作祟。
第十一章 博爾特警官
慈心孤兒院門外接二連三有懸浮車從天而降,甚至有兩輛直接落在了院子裡面。但大多數懸浮車都保持了某種無需言明的默契,將車輛停放在外面。哪怕把街道給堵得嚴嚴實實,它們也沒有囂張地越門而入。
唯二落在院子裡的兩輛懸浮車是黃玉市檢察公署的公車,從車裡下來共六個人,四男二女,神色皆凝重肅穆。匆匆進入孤兒院之後,六人當中便有一名矮小瘦削的男子語速飛快地釋出命令。不多時,正在問訊的警察全部撤出,轉而分散向孤兒院各處建築,由這六名檢察官接手詢問工作。
慈心孤兒院為官辦機構,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由黃玉市政府發工資。因此,若是員工當中有貪墨瀆職嫌疑,檢察公署有權利直接介入調查。
孤兒院的大多數孩子都被要求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樓,等待配合問訊。如此之多的陌生人湧進來,光是他們的面無表情、不苟言笑就足以讓一些幼齡的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孩子驚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