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因為今天的天氣,主人。”萊蒙恭敬地回答,藉著這個機會他把身體深深地彎下,順勢也把頭低了下來,躲避著目光的對視。
“今天的天氣的確不錯,”羅瀾輕輕啜了一口茶,接近東方貿易通道的塞達昂就是有這個好處,雖然因為戰爭而蕭條了不少,但是以前留下的貿易存貯還是有一些的,像茶葉這種奢侈品價格已經今非昔比,但是還有很多貴族趨之若騖。
似乎能從中回味出戰爭前的繁榮,正如他手中的這杯,苦澀裡帶著清甜。所以一樣東西,在不同的環境和理解下也就有著兩個不同的含義,羅瀾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也有理由相信,今天的夜晚也是一個精彩的夜晚。”
萊蒙的心頭“砰”的一跳,他越發不敢把頭抬起來。
“你下去吧。今天我有點領地事務要處理,你就不用陪在身邊了。”羅瀾揮了揮手,慢悠悠地說道。
“是地,主人。”萊蒙大大鬆了口氣,慢慢退了下去。
待門緩緩地合上後,羅瀾默默在椅內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走到書櫥邊,輕輕轉動著上面的一塊紋飾,書櫥悄悄向旁側滑開,一道暗門露了出來。他信步走了進去。
就在羅瀾進入暗室之後,桌案上放著的鵝毛筆的尾端白羽輕輕擺動著,就如同被風拂過一般,但是,四周的門窗是緊閉的。
然後更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鵝毛筆居然憑空慢慢升起,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拿著,還如有生命般飛快地旋轉了兩下。
緊跟著,一個淡淡的虛影出現在了羅瀾的座椅上,然後越來越真實。最後展露出了一個黑衣人。那隻鵝毛筆正在他右手地指尖上飛快地旋轉著,他是大約二十五六歲,鷹隼般的目光犀利如刀。高高隆起的鷹鉤鼻和薄薄的嘴唇顯得此人無情冷酷。
阿多西末…納素,九階下位陰影盜賊。
他嘴角掛著冷笑,在每次動手前,他都有個習慣,那就是深入到獵物的居地,仔細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將他們的樣子深深映入到自己的腦海中。因為那是他即將收割的成果,就像藝術家對待他們的藝術作品一樣認真細緻,投入全部地激情,與此相同的是,他會切下一段目標的大拇指放入自己居處地陳列櫃中做為珍藏。
他喜歡近距離的感受獵物的生活,呼吸他們的氣息,與他們面對面地坐在一起,充分享受這份殺戮前的快感。
這個過程是相當奇妙的,能讓他歷盡洗禮。冷靜無波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偏偏他還要拼命忍耐不讓對方察覺。這兩種極端地感受就如慢性毒藥一般讓他欲罷不能。
他慢慢笑了起來。這個獵物讓他很滿意,因為站在此人的身旁。他會牙關發酸,臉頰的肌肉因激動而顫抖,那有一種久違的刺激與戰慄,也同樣是極度危險的訊號,可是他又偏偏極為興奮。
他微微嘆息了一下,這樣的獵物並不多,他很想多品嚐一下這樣的毒藥。雖然有點捨不得就在今天結束這個獵物的性命,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跨越危險的底線,否則死神會真正地找上他。
從性格上來,他也是個心機深沉地人,即便是自己的親弟弟他也並不完全相信,他看得出萊蒙地仇視,但這是他故意造成地,在執行任務中,他總是給萊蒙留下一點可以反叛的機會,而他則躲在暗中觀察,他非常期待這樣地情形發生,喜歡這種遊走在高空鋼絲上的感覺,同樣也很想借此找個機會折磨這個比他長的漂亮的親弟弟。
可是他失望了,至今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這個廢物!他暗暗罵了一句。
他看了下暗室的入口處,把手放在了胸口,一個好盜賊永遠不缺乏耐心,他在等待,等待目標從暗室裡出來。
這比他預料之中要來得晚得多。
臨近傍晚的時候,暗室的門才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