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繼續請教。
“展兄乃我至交好友,得傳羲皇法統,君子一脈以禮為一切根本,待到精微深奧之處,一樣可以拔脫九州囚籠,用以入聖,你可轉入其門下,用功精研,教化天下人,他日你我未必不能會於蟠桃宴。”
孔丘聞言,再次拜謝,對著老聃叩首九次,轉身而去,雖然他註定要拜柳下惠為師,但是卻不願當著前任恩師的面進行。
柳下惠也心知此點,向老聃拱手道了一聲謝後飄然出門。
房中一片寂靜,老聃體內,兩個靈魂卻開始了新一輪討論。
杜營對半路殺出來的老聃感激萬分,他可說不出剛才的那番話,要是不能讓孔丘回心轉意,真讓他撞死當場,那自己罪孽可就大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杜營拷問著自己的道心,順便也問了問旁觀者李耳。
“什麼是錯?”老子開始反問。
“錯就是厄不知道。”杜營這才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徹底拋棄從小受到的善惡觀念所影響,錯誤這個詞明顯是建立在善惡觀上的。
“你討厭柳下惠嗎?”老子突然問道。
“說不上討厭,主要是看見他那一本正經的君子模樣有時候讓我感覺自己渺小的就像個蛆蟲,問這個幹嘛?”杜營如實回答,柳下惠確實是個摒棄人類一切惡習正人君子,就因為如此,杜營才看他不順眼,老想刁難他。
拔出軒轅劍,杜營仔細凝視著這把代表著華夏文明的至寶,微微顫抖的劍身上,一條黃龍攀附其間,猶如活著一般。
“如你所願,他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了。”老子的話若有所指。
“為什麼?你要出手幹掉他嗎?沒什麼必要吧?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杜營豁達的道。
“是你自己出的手啊,你拿走了他的軒轅劍,他的魂魄再也不能長駐於世,最多三天就會消散在天地之間。”老子悠悠道。
滄琅琅一聲響,華夏至寶軒轅劍跌落在地上,猶自不停躍動。
杜營神色木然,看著門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
天地之間一片潔白。
整個世界有如一塊無暇的美玉一般。
那個像雪一樣潔白的正人君子,寧死也沒有向自己下手啊。
………【第九章 河邊傳道】………
孔丘低頭直衝,一路疾走數里,終於在一條河邊停住了腳步,看著橫在眼前的河水,不知為什麼,他又悲從中來,淚如湧泉,抱著河邊的一棵楊柳樹哭了起來。
那顆聰慧質樸的本心告訴他,最後跟他說話的那個老聃不是他師傅。
師傅這麼不願意見我嗎?連最後的留言也要假於他人。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了鵝毛大雪,層層疊疊裝點著魯國的江山。
漫天大雪中,孔丘一個人抱著河邊的楊柳樹失聲痛哭。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像這樣哭過,哪怕三歲喪父之時,也沒有今時今日來的悲切沉痛。
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拂過孔丘頭頂,掃去片片雪花。
看見柳下惠親切熟悉的面容,孔丘不由得上前一把抱住。
“展兄不師傅嗚師傅”孔丘泣不成聲,不知所云的呼喊道。
柳下惠露出從來沒有在孔丘面前展現過的慈祥親切,溫和的對孔丘道:“坐下吧,我有話對你說。”
孔丘連忙用袖子在柳樹下掃出一片乾淨的地面,脫下外衣蓋在地上,請柳下惠坐於其上,自己這才跪坐在一邊,俯身受教。
“想我君子一脈,始於上古羲皇,以神算為宗,然欲想算無遺策,其心必正,心不正則卦有私,卦有私則天道不顯,天道之端,無過於皇庭,是以君子一脈歷朝歷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