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切身體會,才發現這種東西究竟有多麼可怕——他們上面遍佈的小勾就像是一群討厭的蟲蟻,一瞬間就會勾破,掛住和刺穿獸人們厚厚的毛皮和面板,而且越是試圖扯開他們,就越是糾纏上來,幾下之間,就會讓他們全身深陷其中……
或者在平時這種騷擾只能算是讓人厭煩,可是在這種戰場的環境之中,這幾乎是致命的威脅——頭頂上的箭矢,爆炸的瓦罐還有魔法不住的落下來的時候,一點點的遲疑就足以要命了而且更加可怕的,是隻要沾上了這種網子,就別想要逃脫閃電的襲擊——那些隱藏在城牆掩體之中的魔法師們,根本無需瞄準,電流時不時的在這些鐵網之上迸發出藍光,一瞬間就足夠致命——即使不死,全身的麻痺也和死了沒有什麼不同。下一次的爆炸便足夠奪取他們的生命
遠方的獸人營地之中,那個站立在黃金雷鳥之前的矮小人影,這個時候終於動了。他緩緩伸出手掌……手中凝立著一根短短的木柱,漆黑髮亮的木柱上雕飾著抽象的圖騰,而他隨即從喉嚨中擠出一個宏大的聲音
這個頌咒聲如野獸號叫一般,咒語簡短有力。而隨著聲音,正在向上衝鋒的獸人們驟然開始瘋狂那些死亡獸人的血肉騰起的血雨,凝聚起來,在空中盤旋,而身處在這種濃稠的洪武之中,獸人們渾身肌肉賁張,骨骼伸展,雖然沒有象他們的首領那樣變大一倍,但也至少變大變粗了一號
變大的力量終於讓他們衝殺出了一條血路……名副其實的血路……鮮血和碎肉,焦炭與殘肢,在那灰色的城牆之上塗布出數十道淒厲的繪圖……而當他們終於在維澤?巨戮的帶領之下,衝上了城牆的頂端……第一批越過護城河的近兩千的獸人,已經只剩下區區幾百之眾
維澤?巨戮嚎叫著,翻身躍上了城牆……但是隨即他便驚愕的發現,衝上城牆,便可以撕碎那些卑劣的敵人的預想落空了……因為在他面前出現的,竟然一片空曠
這就是為什麼城牆之上如此安靜的原因——那寬闊的城牆上,竟然沒有一個士兵在佈防,而這城牆的上面,竟然足有幾十尺的,足以令駿馬通行的寬闊平面平面另一側,卻建築著低矮的圍牆……不,那形態實質上應該是低矮的地堡讓人一眼可知,事實上這片寬大的城牆本就不是城牆,而是一座堅固的堡壘的本身
維澤?巨戮不由得躊躇了一下……他並不懼怕死亡,獸人狂信著他們的主神,格烏什早就教導他們,死亡並不可怕,只要忠誠於獸神,死後就會變成神祗身邊的星星但是作為一個部落的第一勇士,這個的熊人的腦筋並不是十分愚蠢的,看見了面前的景色,他不由想到了,這樣的一圈令人恐懼的圍牆加上那些人類層出不窮的防護手段,,究竟會奪取多少荒原之子們的生命。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
實際上,不是一個人,靜立在那裡,全副武裝的人類有幾十個……他們身上暗紅色的盔甲彷彿流動的血液,他們手中漆黑的巨劍就像是死神的巨刃……但是熊人的目光,卻只是集中在那個人身上……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即使大薩滿的法術正在讓他身上的每一滴鮮血都熊熊的燃燒,驅趕掉所有的恐懼和猶豫,驅使他向前衝鋒,他仍舊橫過了手中的大斧,用一個相對穩定的速度向那個人接近……在他的眼中,這個人身上那灰色的長袍,就跟腳下那造型詭異,完全沒有縫隙的城牆一樣,冷硬,危險,又隨時都有可能迸發出致命的火焰
但是他的腳步剛剛移動,一切的景色便在面前模糊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他頭頂傳來,他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呻吟,引以為傲的巨大身體,竟然生生地被彎下了腰,他充血的眼睛只能看見那個身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一隻手已經搭在他的頭頂……然後……
咔嚓的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大股的鮮血發箭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