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著已經比明沅高了一個頭,說被一拳頭打在地上,那真似明潼說的,明沅好去考武舉人了。
縱是一家子親戚,那也是紀舜英沒過門的媳婦,便是紀舜英當著這許多人,也沒這樣子瞧她,紀舜華惹得這一出便有些不規矩了。
黃氏兀自不覺,她跟她兒子一個樣,也在暗地裡打量著明沅,從身高長相挑剔到穿衣打扮,可看了一圈兒,還真沒挑出什麼不是來。
不說明沅本來就生的好,好吃好穿精細養大的姑娘,皮子嫩得能掐出水來,彎眉大眼,一張櫻桃口點得口脂,眉間還貼著時興的花鈿,立在姐妹間,除了明潼便是她最出挑了。
出來見客幾個姑娘都穿一樣的衣裳,獨明潼因著年紀大些,穿得也比她們更富麗些,餘下三個都穿著一水兒金紅緞子的衣裳,不獨衣裳一樣,首飾也是成套的。
明沅頭上那一套卻是紀老太太賞下來的,她撿得幾件戴了,領瞭如意長生錁子,還被紀老太太拉過去,一手拖了明潼,一手拖了明沅,笑眯眯的打量一回:“都是大姑娘了。”
老太太眼睛發花,拿著玳瑁眼鏡看向明沅,一把拖住了她:“你們年輕的手氣靈,等會子摸牌,你幫我摸。”
原來幫著老太太抹牌的是明潼,這會兒輪到明沅身上,黃氏便打趣:“老太太真是見一個愛一個,這會兒又把潼姐兒拋到腦後去了。”說著拿帕子掩了口笑,在座的還有誰聽不出這其中玄機,只都不開口。
老太太也作個沒聽見的模樣,連明潼都輕飄飄看過一眼去,黃氏說得這句冷了場,她卻半點不尷尬,臉上還有笑:“我還想著,帶了沅丫頭去拜一拜太太呢。”
黃氏口裡說的太太,便是她的婆婆曾氏,曾氏一向推說身子不好,在房裡養病唸佛吃長齋的,等閒並不出來,年節裡家祭出來一回,還得叫兩個丫頭扶著,看著是真個身子不好的模樣。
黃氏心裡也不知道咒了她多少回,她雖時不時就要鬧個病,打發了丫頭婆子往了黃氏這兒要一回人參靈芝,可若真說哪裡不好,大夫也說不上來,只說她身子弱,要好好養,這一養,就養了七八年。
黃氏這話,誰也挑不出錯來,可卻誰都知道她沒安好心,紀氏目光往黃氏臉上一溜,見她嘴角含笑,知道她是有意的,再看明沅還端著笑,很是持的住的模樣,半點也沒因著黃氏這句就露出怯色來,她還伸手挽了老太太撒嬌:“曾外祖母不必急,等我轉來了,再給你摸牌。”
拜見曾氏本來就是規矩,只不過原來無人計較,既然計較起來了,那明沅也就跟著照做,黃氏還當得計,這一路去可不得好好敲打她一番,她再膽大也是要當媳婦的,見著婆婆教訓還能不領著。
黃氏打得主意,哪知道紀舜英這當口開了口:“我也該去拜見祖母,給她老人家請安。”他這話一說,屋裡頭飛來飄去好些眼色。
小胡氏捏著帕子一掩口,差點兒笑聲來,千挑萬選的,偏給冤家挑了個助力回來,這還沒進門呢,若是進了門,黃氏這惡婆婆的名頭可不坐定了,哪家子還敢把女兒嫁給紀舜華。
黃氏便是枉自作了惡人。原來不過想著言語上頭敲打明沅一回,除了罵她兩句,難不成還能打她?可紀舜英這麼迴護,兩邊臉上就都不好看了。
他的話也在理上,一屋子人都不接話茬,連紀氏都有心晾著黃氏,明沅卻開了口:“原就該去請安的。”
曾氏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