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趕緊程家這個親事定下了。
袁氏甚也沒撈著,想也知道往後這個媳婦進了門是跟誰親,這時節又想起自家侄女來了,再去信回家,還想做最後一博的,袁妙竟嫁人了。
袁氏這才回過神來,孃家是有許多時日不曾同她往來了,她自來是看不上那些個嫂子姐妹的,原來笑她無兒女,後來又上趕著的巴結,可真到不來往了,她又慌了神。
補過去的禮送到袁妙跟前,她經得那一遭哪裡還有好親事等著,挑了個不好不壞的嫁過去,雖是小戶,卻也不愁衣食,身邊又還有兩個丫頭可以差遣,見著東西便拿到外頭去賣了。
這家子原來也娶不著袁妙,不成想這門好親落到頭上,進得門見她行事與別個不同,竟還能識文斷字,婆母更是高看一眼,倒把全盤家事全交給了她。
袁妙是見著黃氏理家的,多少總也學得些個,也聽明湘說些紀氏如何理家管事的話,學得一二分只管著這點子事儘夠了,家裡立時清爽起來,連丈夫也多敬她愛她幾分。
袁氏說是給她添妝的,倒有一套金頭面,這套頭面袁妙看也不看,按著重換了銀子,她算著日子怕是坐下胎來了,這個姑姑竟還想著拉了她去出醜,心裡啐上一口,立時送信回家。
袁妙的娘聽著更氣,好好的女兒叫耽擱了,原來好挑那些個富戶嫁進去的,卻受得這樣的苦楚,往丈夫耳朵裡再吹幾回風,袁氏這回跟孃家是徹底斷了。
澄哥兒的事,她便辦的不情不願,無奈有個顏老太爺看著,她便想糊弄也糊弄不得,請了官媒人,辦下魚雁禮。程家那頭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兩邊放了定,事情就算定下來再不得更改了。
紀氏定下心便去看紀舜英,他既吃住在灃哥兒院子裡頭,明沅也不便去了,只頭一回理院子替他安排好了,連要叫灃哥兒也是叫到小香洲去。
三日考完出來,他人還清醒,腳卻沒了力道,叫青松綠竹兩個抬了他送到車上,一路慢悠悠回到顏家。
吃食飯菜早已經預備好了,紀舜英卻沒力氣吃,在床上整整睡了一日,這才緩過氣來,紀氏去看過他兩回,見他醒了坐著吃雞絲肉粥,看著精神尚好,笑了一聲:“吃了幾天幹東西,先吃這軟和些的,養好了胃再上大菜。”
這粥是拿雞湯熬出來的,加得筍脯雞絲,煮稠了送上來,紀舜英嘴裡早就淡得沒味兒了,乳餅子奶香雖濃,幹放了三天早就硬了,吃著幹打嗝咽不下,這會兒好容易吃些連湯帶水的,一口就去了半碗。
“我原說該上個狀元及第粥,六丫頭卻說吃了三天淡口,再吃甜的也不開胃,這做了雞粥上來,裡頭的雞肝俱都打碎了,就怕你不好克化。”紀氏搖了扇兒,看見紀舜英耳朵紅了一圈兒,便不再說話了,只笑看著紀舜英,心裡感嘆,到底是長大了。
也不問他考得如何,只同他說要給紀老太太作冥壽,紀家若不做,她也要做的,她是出了嫁的,這事兒便不能在顏家辦,得往廟裡去:“你正好也去疏散一回。”再不提什麼殿試策問的話。
這回選的地方是棲霞寺,有紀舜英這個追慶曾孫在,紀氏便想做上三天的道場,叫僧人作上三天水陸,自圓滿日始,三日而終。
到外頭去作一是隆重,二是不想落人口舌,到時候她跟紀舜英兩個跪經跪香,幾個女兒上一柱清香,就說是到外頭去理佛的。
哪知道紀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