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活著,如今看到一絲希望,無論如何,我都要豁出去。”香月說,“我真是忍得夠夠的了。”
香雨的心裡也存著這樣的心思,生存對於索縈族人來說是殘酷的,她也不再阻止香月,大不了一齊去死。
城外的棲霞山,靈族的統帥景枯正在和幾位靈族領袖議事,忽然走神了。幾位看向景枯,孤懺這個老頭子,看景枯發呆,就不懷好意地笑起來,這小子怕不是動了凡心吧。
景枯想到妹妹說的“天外世界”的事情,不禁莞爾,她不愧是天選之靈,該有的想法都在她腦子裡。有些事情,是在她出生前就已經預備好的。
“小枯阿。”孤懺老先生看著愣神的景枯,語重心長地說。
“在。”景枯忽然意識到正在議事,斂斂神色。
“自你接管這靈族的幾千年以來,今兒可是第一回議事走神阿!”孤懺有些好笑,這再正經的小娃,果真還是有開小差的時候。
“我這心裡有事,就晃神了,”景枯有幾分歉意,“說完鳳華城之後,現在講到哪裡了?”
“講到一樁奇事。”有人說,“在平息國和海牙國交界的哈月灘,有一漁民打漁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黑艙。”這人是主衛靈族風曉蘭的弟弟風曉棋。
“是艙裡有什麼稀罕物嗎?”主衛靈族雪氏的雪舟問。
“怪就怪在,那漁夫開啟一層又一層的艙盒,層層精緻……最後一層卻只有一個圓盤。”風曉棋說,“那漁夫也不是一般蠢鈍的人,他先前是海牙的一個小文官,也是見過些市面的,深知這件物品是要遞上去的。”
“那他遞上去給誰了?”洇蚴搶著問,他自然知道肯定是遞上去了,否則也不會拿來這議,只是好奇是誰又經手了。再稀奇的東西,進了體制,也不過變成一個黨爭的玩意兒,亦或是爭榮寵鬥陰謀的媒介。
“他雖然見過世面,眼光也不過平平。”風曉棋笑著說,“只當是尋常的哪國的珍寶,交給了一個在珍櫝院當值的一箇舊友。他那個舊友也不敢私賞,遞到了萬卷閣。”
“你看看,還不是一級遞一級,都給了相知要好的黨派。要真是好物,萬卷閣那幫人能看出什麼?”夢靈族領袖霓袍說。
“別急阿,說是萬卷閣的宗派裡有個年輕人,看出了這個物件不像是我們這的東西。”風曉棋說,“那個年輕人站出來指出,這可能是地外之物。之後,這個東西就被移交到了海牙的御天台。”
……
在萬卷閣裡供職的文、史、畫、數、工等學師,基本都是沿襲了五代以上的大家族,族族相護,到如今比王庭的根基都還要穩些。
大鹽國滅了,這些大家族還在,在新的海牙王庭佔領了這片國土的時候,這些人主動請降,出賣舊主,才保得性命無虞。旁觀的外人指責的指責,唾罵的唾罵,支援的支援,讚歎的讚歎,奉承巴結的奉承巴結,暗地裡傾軋的暗地裡傾軋。說什麼的都有,做什麼的也都有。他們這些個家族,只管經營自己的產業,自己的榮華,也不管別人,自顧自的繁榮昌盛。道德綁架什麼的,在他們這裡全部都輕於鴻毛,不過是滑過眼去的灰塵。
其中不乏那一輩害怕安逸的世族生活被朝代更替打破、熟於黨派之爭的人。萬卷閣畫部一支的氏族賁家,自從大鹽立國之初,就巧居大鹽萬卷閣的畫部,歷經七代,受養於朝廷,不再為畫賣不賣得出去而發愁,得到了大鹽和海牙兩個王朝統治者的認可,家大族大。
工部一支的氏族莨家,也是專權了五代,現在整個海牙的築造也都是他莨家一家在管,其間牟利無數。且文、史、數、弋等氏族大家,也是彼此姻親,早已成為權術的集合。
“父親,我仔細看過其上的文符,簡潔凝練,有物之規律、音樂之波紋、有造物之簡圖……像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