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如月的心中開始受不了,美麗的眼睛中淚水在打轉,在油燈下亮晶晶的。
這淚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流露出無限的委屈,雷振遠的心就硬不起來了,想起夫人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主要是自己造成的,現在還不讓夫人休息。想到這裡,雷振遠就有種虐待了夫人的愧疚,眼中的陰霾消失,思忖要向夫人說什麼話來改變這種沉悶的氣氛。沒等雷振遠開口,如月已經掉頭向外走,到外間端一盞油燈,開啟房門。
一股寒風捲入房間裡。
雷振遠心中毛,這都半夜三更了,外面又冷,她要跑到哪裡去。在這個寒夜中,如月這樣的嬌弱女子,又挺個大肚子,不要說被人暗算了去,就是一不小心摔倒都會釀成慘劇,她自己不害怕,雷振遠的心可承受不起。
“夫人,你要到哪裡去?”雷振遠閃身擋在如月面前,不讓如月走出房間。
如月憤怒地瞪眼看雷振遠,要是兩個人旗鼓相當的話,如月一定會給他顏色看。氣人的是兩個人力量懸殊太大了,如月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如月不能給雷振遠顏色看,只有給他臉色看了,淚痕未乾的小臉上冷若冰霜,說出的話也同樣冰冷:“讓開,我要到隔壁去。”
雷振遠沒有猶豫,反身關上門口,厚厚的門板將寒冷隔在門外。隔壁的空房子是有床鋪,長時間沒有人住就不作保暖裝修,在這寒冷的夜晚,像如月這種嬌弱的身體在裡面呆上一宿,不凍僵也會得風寒。
如月與雷振遠又對持上了,大眼瞪小眼。
雷振遠惱怒地瞪眼看如月,埋怨她太任性,就不肯向自己讓步一點點。
如月憤怒地瞪眼看雷振遠,恨他給自己找麻煩,專跟自己過不去。
“別鬧,隔壁很冷的。”雷振遠率先讓步,接過如月手中的油燈放回桌子上,攬住如月的肩膀向裡走。
天地良心,如月這時候絕對沒有想過用眼淚作武器,只是聽到剛才還一臉陰霾恨不能吃掉自己的雷振遠衝自己柔和地說話,淚水就嘩啦啦地往下掉,哭哭啼啼地說:“這裡不准我睡,隔壁又不許我去,是不是要我睡大街你才滿意。又不是我自己來到你家,現在開始嫌棄我了,要趕我走了,是不是?”如月是越說越傷心,擺脫雷振遠的大手,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眼淚。
呃,振夫綱的行動展成了驅趕人的舉動,最起碼現在有人心裡是這種想的。
雷振遠冤得直為自己叫屈,是她一直嫌棄自己,自己可是從來沒有嫌棄過她,這驅趕夫人的罪名他是萬萬不能承認的,急得他為自己辯護:“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的,我什麼時候要你去睡大街了,我只是要你倒杯水給我而已。”
如月放開寬大的衣袖,燈光下現出紅紅的眼睛和鼻子,委屈又憤怒地叫嚷:“你這是在故意找茬,存心給我臉色看的。”
回想剛才借倒水喝來振夫綱的念頭,雷振遠理虧啞口無言,心理感覺上就矮了半截,向如月陪小心:“夫人,今晚我喝多了,說話沒了分寸。夫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次。夜深了,夫人,快進去休息吧。”
一聽到這求饒,如月更加覺得雷振遠欺負了自己,讓自己受到委屈,在雷振遠的臂彎裡哭得傷心極了。
此時此刻,雷振遠心中振夫綱的念頭已經消失殆盡,攙扶如月走入裡間,溫柔地陪笑臉說好話。讓如月坐到床邊,雷振遠殷勤地倒來一杯溫水,如月只喝一口,剩下的給雷振遠一口氣全喝光了,喝酒後就夠口渴了,再不停地說好話陪小心,更加口乾舌燥。
雷振遠的一番嚴肅自我檢討和溫柔的撫慰,讓如月漸漸地心理舒服些,抽泣地任由雷振遠為她脫下外衣。
雷振遠臉上溫柔地看如月,心中大罵知府大人不安好心,先讓夫人知道了被搶來的事實,接著又挑唆自己折騰夫人,沒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