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貝牙咬緊下唇,暗暗地想:“等著瞧,我一定會叫你們得到報應的。”
凌姑自小跟從父親闖蕩江湖,見多識廣,也聽得驚心。
“五天前,奴婢......”霍奶孃接下來的話顯得難以啟齒,欲言又止。
如月鼓勵:“你接著說,大膽地說。”
“是,夫人。”霍奶孃吞吞吐吐,都沒有說出來。此事跟她自己有關,讓她覺得有報仇洩憤之嫌。
“沒關的,不論涉及到誰,只要情況屬實,你大膽地說。”
霍奶孃猶豫著,仍是說出了五天前生的事:“奴婢給大少爺做兩件天氣炎熱時穿的衣服,大少爺賞給奴婢十兩銀子。奴婢拿這十兩銀子去求盧夫人,請她給奴婢的大兒謀個差事。盧夫人當時收下銀子,說是可以考慮。過了兩天都沒有音訊,奴婢去沁芳院問及此事,秀蓮那個丫頭卻說。沒有差事可安排,那十兩銀子就當是奴婢孝敬盧夫人的。秀蓮那丫頭還說,這怡湘院中的人從來沒有孝敬過盧夫人。”霍奶孃越說越生氣,胸脯上下起伏,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接下來說:“奴婢們領那些月例,每個月都是入不敷出,哪裡有多餘的銀子來孝敬她。”
“孝敬她幹什麼?就是有多餘的銀子,也是留下自個花。”凌姑聽得火冒,怒氣衝衝地接過話茬兒。
如月在霍奶孃的話中聽出她家生活艱難,先撇開其他問題,關心地問:“你家中都有些什麼人?他們都在哪裡幹事?”
霍奶孃眼睛微紅,嘆息說:“夫人,奴婢那口子五年前去世了,奴婢的家中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靠奴婢的這點月例過日子。要是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也勉強能夠度日,要是有誰身體不好,就沒銀子抓藥了。”
四個人靠一個人的月例過日子,夠艱難的。如月有心幫助,細問之下得知霍奶孃的大兒子已經十七歲,女兒十四歲,小兒子跟雷磊軒同年。
“你辛辛苦苦餵養大少爺,又一直照料他長大,府上是可以適當照顧你家中人的。現在不是時候,再等幾天,這投毒的事情處理好了,可以叫你的大兒子和大女兒來做事,至於要做什麼差事,到時再說。”這霍奶孃對於雷府功勞苦勞都有,安排她的兒女來做事,理所應當的。
就這樣謀到了兩個差事?霍奶孃呆在那裡,不敢相信。
凌姑衝霍奶孃眨眼:“喂,你還不謝過夫人?你送出了十兩銀子都沒有撈到一個差事,現在一文都不用花就得到了兩個差事。”
霍奶孃才相信是真的,連忙跪下向如月叩頭:“奴婢謝過夫人,感謝夫人的大恩大德。”
“你起來。”如月真誠地看霍奶孃。對她說:“磊軒雖說不是我親生的,我心裡一直當他就是我的孩子。你要是感激我,就替我照顧好他的起居。這院落裡缺少什麼儘管開口,不要讓大少爺受委屈。”
“是,夫人。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照料大少爺。”霍奶孃的聲音有些哽咽。
霍奶孃的家事處理好了,如月迴歸到當前要處理的事務:“盧夫人的親戚,在這府上的應該不止秀蓮一家,你都一一說出來,讓我記下,今後對他們多加註意。”
霍奶孃拭淚,說出了五個人的名字,如月都記在紙上,並細問了他們現任何職,跟盧夫人是什麼關係,也都記在紙上。
如月將紙上內容念一遍,驚訝地說:“什麼!秀蓮的父親就是帳房的盧管事。”
“是的。”霍奶孃點頭。
真糟糕!這雷府的日常事務由盧夫人把持,帳房的財務由盧夫人的堂兄掌握,這座府邸,真應該改姓了。
“等著瞧,我會讓這府邸真正姓雷的。”如月咬牙誓。
凌姑和霍奶孃精神為之一振,充滿信心地看如月。
如月親切地望向身邊的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