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做些什麼。”我很是明白自己的處境,他們兜這樣大個圈子,不過是兩個理由,一是他們所要進行的事兒,保密性大,除了他們自己,只有我這個當事人能知道,所以才要假裝我是被不知名的黑衣人抓走,失去了音訊,二是他們要斷了我的退路,所有擺出來的姿態不過是為了暗示我,我已經是騎虎難下,答應也要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
我乃魚肉,身在砧板之上,任其宰割。
顧連山的眼神愈發溫柔:“那你的意思是,答應幫我這個忙了。”
那個,我還有其他的選擇權嗎。
捕紅 第二卷 第三卷 22:鶯歌夫人
五天後。
晴。
微風。
溫度適中。
我乘坐一頂軟呢小轎,身上穿的便是那套百褶蝶戀花,細簪被換成玉蝴蝶的釵子,唇上擦了淡淡地胭脂,低眉垂目看著從裙襬下頭露出的丁點兒鞋尖,玉紅色的繡鞋也是一色的蝴蝶花型。
轎子停了下來,我用手將轎簾稍稍撥開,露出細小的縫隙,我看得到外頭,外頭卻看不到我,這樣氣派的院落,硃紅色的大門緊閉,看門的人都不止一個小分隊,個個臉上寫著精明能幹四個字。
“轎子裡頭坐的是什麼人,到了王爺府衙前,為何不下轎。”晴天霹靂式的一喝,我嘴角一挑,將轎簾放下來,無聊地翻著自己裙子,轎子前頭那人不知說了什麼,聲音太輕,我是聽不見的,然而,轎子再次被抬了起來,從旁邊的側門,小心翼翼地進去了。
轉了兩個彎,轎子再次停下來,轎簾從外頭被捲起,有小丫鬟早就候著似的,嚶嚶滴滴地朗聲道:“姑娘,請下轎,到地了。”探進手來,好讓我扶著,我將自己的動作放慢成平時的四分之一速度,一隻腳先踏下來,再是另一隻腳,轎子坐得有些久,腳下半真半假地虛晃了一下,看著更似頭回出門的弱不禁風的模樣。
“姑娘,這裡面不可行轎,請隨我來。”她等我站穩了,開口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一個字。
走過十多步的小回廊。又是一道分花垂門,累累的花枝直壓到人頭頂上,我倒很是喜歡,多看了兩眼,小丫鬟很識趣地垂手站在一邊並不催人:“這株垂絲海棠。今年春末開到這會兒還陸陸續續冒出花苞來。繁盛極盡,王爺請人扯來兩丈紅綾裹了枝幹。只說是喜事。”
我順著看過去,可不是。海棠從露出泥土地位置,用上好的紅綾鬆鬆地兜著,一直延續到開花的位置,本來已經是滿樹鮮豔,再配著這紅綾。叫人打心裡頭不愛都不行,還是淡淡地笑,跨前出一小步,小丫鬟馬上明白我的意思:“姑娘,鶯歌夫人一大早就盼著你來了,在屋子裡頭一直唸叨著你的小名兒。“她掩口而笑道。
繞過這棵海棠樹,腳下出現一條小路,用渾圓地鵝卵石鋪就,按著天然地顏色。還有不同的圖案。我沒有留神細看,耳朵邊聽到小丫鬟提聲道:“鶯歌夫人。姑娘帶進來了。”
廳堂中隱約坐著一個人,外頭地太陽太好,叫人看不清楚屋內的情形。
“快,快請進來。”這個聲音真好聽,軟軟地,糯糯的,像是在人的心尖,用小指的指甲輕輕搔著,用的力氣很小,微微地癢。
來之前,我覺得自己穿得已經很是正式,見到眼前這位,我才曉得什麼是真正的華貴,才曉得什麼是真正的美人,而且還是一位梨花帶雨的美人,我還沒來得及喊人,她已經伸出手臂將我擁在懷裡頭:“我苦命的妹妹,你怎麼才到姐姐身邊來。”
顧連山大人,你的眼神有問題嗎,我同這個美人的長相哪裡想象了,她是標準的美人坯,而我呢,站在她旁邊,她是細瓷花瓶,我是陶罐子,對,對,兩者都可以盛水,或許還是陶罐子能盛得多些,可價值怎麼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