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店裡等,從前挺開朗的一個人後來也變得寡言少語了。”
時瑜說到這抬起頭,溫荇清剛好轉頭同他對上視線。
“確實不容易,家裡人不理解也挺正常。”溫荇清輕飄飄落出一句話,卻像有萬千思緒。
要說不容易的原因實在太多。
不同人帶著不同偏見,除非感同身受,否則又怎會知道箇中滋味。
愛我之所愛,這句話又好像沒那般自由。
得不到披露的愛情好像就要藏在在別人看不到的世界裡才行。
其實自己也想過能夠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但後來成立清遠這個公司之後,有些事情就越忙越忘,接觸的人也僅限於合作物件,多是些長相身材福氣滿滿的公司老闆,同齡人都少之又少。
得過且過又走過了這麼多年,到底還是沒尋到重新開始的機會。
溫荇清眼睫微垂,目光淡淡投落在時瑜臉上,溫柔中又透著些許無奈,“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難處,至於我選擇單身確實也包括家人、其他人的不理解,又偶爾覺得自己分身乏術,有時候只忙工作就挺耗費精力的。”
時瑜認真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似乎是覺得長時間注視一個人的眼睛實在有失禮貌,便笑了笑將頭垂下去了一些。
溫荇清將溼毛巾隨意搭在肩上,之後用手撥弄了下尚溼的頭髮。在朋友和家人眼裡,感情這種話題像是他觸碰不得的禁區,反倒同時瑜提及,他並沒有生出什麼牴觸或是不耐煩的情緒。
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片刻的心情,就好比如一根壓抑許久的藤蔓在血管裡肆意延展,疏通了許多堆積已久的東西,也包括這之前的煩悶。可能因為剛洗過澡得以放鬆的緣故,也可能僅僅是因為談話的物件,溫荇清難得有種舒適。
“那……假如這之後遇到了,溫大哥還會再喜歡上一個人嗎?”
溫荇清轉身的動作因時瑜這句話突然停滯,頭髮上未乾的水漬匯聚成小股,順著耳後面板緩慢向下流動,此刻的一切感受都顯得清晰。他有過短暫的空白,或許問題本身就帶著突兀,一時不知該怎麼應答才好。
“會。”在時間流逝過沉默後,溫荇清笑了笑,看著時瑜輕聲說,“當然會啊,我又沒打算踏破紅塵從此孑然一生,遇到喜歡的人當然還會心動。”
時瑜眼神微閃,些許是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愚蠢,便輕輕眨了幾下眼,將話題飛快進行轉移,“桃子削好了,傷口……我先幫您包紮一下吧。”
喔,溫荇清低頭去看自己那條被燙傷的胳膊,只是幾塊紅斑而已,既不痛也不癢,但他並沒有拒絕,只是忽然忘記了自己剛才想要做些什麼,索性將腳尖調轉朝時瑜走了過去。
搽藥倒沒什麼考究,但時瑜始終謹慎繃著一口氣,先是看了看溫荇清傷口的情況,又小心翼翼拿著棉籤蘸去傷口上的水漬。
儘管他放輕了許多力道,但在有異物接觸到傷口上時,溫荇清還是感到一陣有如針刺般的疼痛傳來,不免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很疼嗎?”時瑜立馬停下手中的動作,低頭靠近傷口用嘴輕輕呼了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