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如今料必非同凡響,如果昧於自大,不知自愛,可就自取覆亡。白馬門刻下雖在多事之秋,卻也不容外人乘火打劫插上一腳,寇少主功力之高,較之當年郭白雲更有過之……”微微一笑,她又接道:“……這一點想必你應該心裡有數,賢兄弟還感念昔日情誼,就請退居事外,不要加插一腳,錯過此一事件之後,我當專程趨府造訪,向賢兄弟致謝,以全道義!”
黑鷹鬼見愁邊威冷笑一聲,抱拳道:“豈敢!”話聲一頓,他那一雙深陷的眸子卻向著一旁的寇英傑看了一眼:“話可要說在前面,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尤其是邊某,對於這位寇少主一掌之賜,卻是不敢忘懷!話就說到這裡了,打擾之處,尚要萬請夫人海涵。告辭!”抱拳,擰身,颼的縱身而起,直向東側面一堵高壁上落去。
顯然,他已不能恃住來時的那種身法,身子才不過縱起四丈高下,已是後起無力,頓時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一溜子歪斜,由空中墜了下來,第二次再用力縱起,才落在牆上,自此頭也不回的一徑翻越過去。
成玉霜打量著他前去的背影,冷冷道:“看來這個樑子你們是結上了。”
寇英傑輕嘆一聲道:“剛才如非前輩臨時阻止,只怕這廝已喪生在弟子五行真力之下。”
成玉霜苦笑道:“話雖如此,他卻也受傷不輕,也是我發覺得太晚了,想不到事情這麼湊巧,方說到邊震其人,他兄弟就來了。”
寇英傑道:“方才動手情形,前輩當然再清楚不過,弟子即使存心相讓,也是力不從心,樑子既已結上了,弟子倒也並不懼怕,邊震果真象他這個兄弟一樣對弟子心存銜恨,弟子只得隨時恭候他的大駕就是了。”
成玉霜點點頭道:“事已至此,後悔無益,好在那個邊震當年還欠我一筆人情,如能就此打消,自是最好不過,否則,這件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一切到時候再說吧。”
天色已晚,二人略交談幾句,這才分手自去。
靜靜的流水,在落日餘暉裡交織成一片柔和瑰麗的光彩,幾隻長嘴的翡翠鳥,不時的飛起又落下,發出清脆復尖銳的短鳴聲,爭著啄食穿梭於水面的那種小小的梭子魚。大片的蘆葦沿著佈滿了鵝卵石的岸邊衍生著,一片碧綠搖曳在和暖的春風裡。
天空帶著那種粉粉的紅,每一片雲都象是鑲了一道紫紅色的金邊。
郭彩綾靜靜的倚身在岸邊的大石上,一旁樹下繫著她的那匹愛馬黑水仙。自從前此與寇英傑負氣絕裾以來,這匹馬竟然無可奈何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睹物思人,每一回當她撫摸著這匹黑水仙時,腦子裡總會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寇英傑的身影,更有無限的離情別緒交集在她無可奈何的悲憤情懷裡。在幾番焚心的痛苦掙扎之後、她決計把積壓在心裡的悲痛情懷暫時拋開腦後,以便專心一意的在武術上下點功夫。
每一回,當她觸目於父親郭白雲留贈的那冊“越女劍術之深奧探討研習新篇”時,內心就情不自禁地湧現出一種愧疚,深深感覺到無顏以對九泉下的父親。正因如此,她才下定了決心,必欲要把這套父親苦心創新的深奧劍術研習透徹。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經過數十天苦心鑽研後,她總算深有所獲。
越過眼前這片寬闊的山谷和溪流,即可以清楚的看見千翠疊障的一脈群山。
群山懷抱之中,那閃爍著黃金顏色的大片平原裡,點綴著數千座樓宇,那片黃金色的光華,正是由於這些樓宇的反光所致。前有大河流水,後有群山為峙,左右雙峰環抱,進可攻,退可守,好氣勢!當今名噪天下,聲震四海的宇內二十四令總壇就在此地。
面對著遼闊的大片河水,金沙灘恰是這道主流的源頭所在。
郭彩綾立足之處,雖然相隔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