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備,地窖裡面窖好了各色菜肉,取出來用時看著跟新鮮的也差不了許多。
大房正屋燈火通明,桌子上頭擺滿了飯菜,冒著熱氣騰騰的白霧。
男女分坐兩席,中間屏風架起,眾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處用了起來。
周悅然自入了秋,那病就一直沒好起來過,就連今日也沒能過來。甘氏只打發人過去送了幾個菜,問問好,便再沒多說什麼。至於周氏……她現在還能想得起來有這麼個侄女兒、不餓死她就是頂好的了。
一桌上,眾人頻頻舉杯,外頭跟著白鏨、白安璵他們同坐一桌的白洌Ц缸穎繞鶩�昀此悼墒搶鮮盜瞬簧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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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這副模樣讓白安璵看不過眼去,可總比他之前那惹是生非的樣子要強上不知多少。這才忍著心中的不舒坦,沒理會他的這副樣子。
相比之下,周氏的身子雖依舊不大好,可精神卻顯是早早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坐在桌子上,臉上笑得宛若菊花盛開一般,蠟黃的一張臉孔,眉飛色舞的說著自家兒子二年後的那個婚事、到時要擺上多大多大的排場、弄得多好多好,就好像明日兒媳婦就能進門兒了似的。
一個桌上,只這麼一位在這兒說著,眾人都本著食不言的規矩,只當是邊兒上有人唱戲下酒了。
正月初一,朝中高評級的官員、命婦,都得以入宮拜見宮中貴人。連韓筃這個新媳婦也頂著個六品名婦的身份陪著甘氏入了宮。
身份不同,見了自家親妹妹抱著自家親外甥還要行回大禮,好在她膝蓋上頭套著做好的墊子,倒還不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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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年前一直下著,年後直到初三這日,才又飄了些許小雪下來。
姜哲負著手立在門口,看著那天色越來越晴、雪花越來越小,一直眯著手眼睛的臉這才挑起一抹笑來:“可惜,雪還不夠大啊。”
屋中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聲中帶著幾許笑意:“怎麼連你盼著下雪,都好像跟別人不同呢?”
“掃雪煮茶?圍爐夜話?”姜哲鼻中輕噴出一聲嗤笑來,“如此風雅之事,自當留給那些風雅之人去做,我不過是個俗人罷了。”說著,轉回身去走進了屋中。
那人坐在泥爐邊上,手中正舉著一杯濁酒吃著,聽他這麼,只抬抬眼皮掃了他一眼:“什麼好話到了你口中都不中聽。”說著,把那酒一口吃了,放到身邊兒小几上,“真沒想到,你竟有出仕的心思。”
“我不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回到京中來?”姜哲一甩身上衣裳,席地坐到那人對面。
“剛聽說你留在京中時,還當那傻子把你說動了呢。”那人笑笑,抬眼看向姜哲。
姜哲一笑,眉頭一挑:“就憑他?”
那人再搖頭失笑:“他這些年可一直……”
“他既捨不得家中妻小、又捨不得錦繡前程。”說著,冷笑一聲,“我?憑什麼?”
訝然抬頭看了看他:“我還當你從沒動過心思呢。”
姜哲神態自若的拿起溫著的酒壺,又取了個倒扣著的杯子:“若他當年真敢逃婚棄家,說不定我還能考慮考慮。現在,決計不可能。”
那人一臉詫異,定定看了他好半天,放輕嘆一聲:“這麼說,你不是……真不樂意?”
姜哲一愣,抬頭看向他:“什麼樂不樂意?”
那人臉色變了幾變,復笑道:“我當你因實是不喜男子,才不搭理趙翰呢。”
姜哲先是一愣,隨即拍腿大笑起來,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緩了好半天的氣:“你問的是這個?”歪頭想了想,又把眼角笑出來的淚再擦了擦,“這事……我也不知。”